暴雨像银币般砸在柏油路上，苏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外卖箱里的麻辣烫正在以每秒0.5℃的速度变凉。
手机在防水袋里疯狂震动，第八个催债电话如约而至。
"苏小姐，令尊的肝癌治疗费..."她猛地掐断通话，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运动鞋里露出的棉袜破洞。
拐角处突然冲出的电动车让她踉跄着摔进积水，保温箱翻倒时泼出的红油在雨衣上绽开狰狞的花。
"这可是梵克雅宝最新款！
"穿皮草的女人尖叫着后退，镶嵌珠宝的高跟鞋碾过洒落的水饺。
苏瑶跪在污水里徒劳地抓着塑料袋，看着手机屏幕在青石板裂缝间亮起最后的光——男友的微信头像跳出来："我们分手吧，你爸的债就是个无底洞。
"雨滴顺着睫毛流进嘴角，咸得发苦。
三天前父亲躺在ICU的模样突然浮现在水洼里，插着管子的嘴唇翕动着说"瑶瑶别哭"。
那张抵押房产的借据在记忆里燃烧，火舌舔过病历单上"肝癌晚期"四个字。
"苏瑶？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不知何时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管家林婶刻薄的脸，"沈公馆急招夜班女佣，时薪三百。
"潮湿的制服紧贴着后背，苏瑶在雕花铁门前打了个寒颤。
巴洛克式水晶吊灯从十米高的穹顶垂下，她数着光晕里飞舞的金粉，听见自己的旧球鞋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粘腻的吱呀声。
"换鞋。
"林婶扔来双绸缎拖鞋，孔雀蓝缎面上绣着沈氏家徽。
更衣室里三个年轻女佣正在涂护手霜，瞥见她手背的烫伤时发出轻嗤："这种货色也能进沈家？
"镜子里倒映着狼狈的少女：马尾辫滴着水，围裙下牛仔裤洗得发白，锁骨处还沾着外卖单的残胶。
当林婶拿着香奈儿套装进来时，苏瑶终于明白应聘通知里"形象气质佳"的真正含义。
"三分钟内把自己收拾成人样。
"金属衣柜在身后重重合上，羊绒面料擦过伤口带来细密的疼。
走廊尽头的古董座钟敲响十一下，苏瑶捧着银质餐盘的手微微发抖，松露浓汤在骨瓷碗里漾起涟漪。
书房门虚掩着，泄出一线暖黄的光。
她数到第七块柚木地板纹路时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男人低沉的喘息混着威士忌酒香漫过门缝。
推开门刹那，苏瑶终于明白为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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