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站在中间,她心里明白,这些女人哪里是真为村里风气操心,分明是看她长得太漂亮,怕自己男人那天被自己勾了魂。
这时,陈念突然抬起头,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柔弱地看向韩村长,又可怜巴巴地扫过在场的男人们。
“村长,我一个寡妇,无依无靠的,被赶出村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她声音带着哭腔,越说越伤心,“村里的大叔大哥们,我平日里安分守己,求你们发发善心,别赶走我啊……” 说着,她双肩颤抖,嘤嘤地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
动作间,本就凌乱的衣衫愈发不整,随着她的动作,某些部位若隐若现。
男人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李老三咽了咽口水,一把扯过自家婆娘,恶声恶气地骂道:“回你家喂孩子去!
村里的事轮不到你们女人瞎掺和,滚!”
女人们被拽得东倒西歪,纷纷叫嚷着表示不满,和男人们的叫骂声混在一起,在村口吵得不可开交,村里男人的意思很统一,就是陈寡妇不能赶走。
陈念用衣袖捂着脸,透过指缝偷偷观察。
她故意将肩头的衣服又往下拽了拽,大片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们一步三回头,首到转过弯,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韩村长轻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行了,你也回去吧,找个郎中看看伤。”
说完,他背着手,匆匆离开了,因为走得太急,差点左脚拌右脚摔倒,心想这娘们还真是个妖精,不走快点就要把持不住了。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陈念才放下袖子,慢慢整理好衣服。
她刚迈出一步,便疼得 “哎呀” 一声叫出来。
浑身没有一处不疼,被打的地方肿得老高,被按在地上蹂躏留下的淤青,还有磕磕碰碰的伤口,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她一瘸一拐,强忍着疼痛,顺着记忆往家走。
推开木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老母鸡在墙角刨食。
陈念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堂屋,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 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她仔细翻找记忆,这才想起来,是大伯哥的儿子小石头。
大伯哥一家出门做生意,至今音信全无,公婆因为担忧,一病不起,先后离世。
两个月后,自己的男人又突然死在了她身上。
从那以后,就只剩下她和五岁的小石头相依为命。
小石头怯生生地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婶婶,“小石头饿了吧,走,婶婶给你做饭去。”
陈念强撑着露出笑容,目光扫过少年凹陷的脸颊,心尖猛地抽痛。
小石头仰起头,盯着她额角的淤青,攥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婶婶要请郎中吗?”
她摇摇头, “不用了,没事,一会婶婶自己擦点药就行。
你先去帮婶婶抱点柴火来?”
看着小石头乖巧点头跑开的背影,陈念倚着土墙缓了缓神。
土墙粗糙的颗粒硌着后背,她深吸一口气,手腕翻转间,一只处理好的三黄鸡出现在掌心。
这是她前世存储的。
少年抱着枯枝僵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案板上的鸡肉:“婶婶,哪来的鸡?”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院子,自家那两只瘦得皮包骨的母鸡正蔫头耷脑地扒拉着土。
“这是婶婶买的,咱们今天吃鸡肉炖土豆。”
陈念垂眸剁着鸡块,刀刃起落间溅起细碎肉沫。
厨房角落里,三个干瘪的土豆歪歪扭扭地躺着,杂粮袋底还沉着几把发黑的麦麸。
陈念瞥见小石头吞咽口水的模样,心尖又是一软。
她掀开蒙着粗布的木桶,一包豆沙包凭空出现。
小石头瞪大了眼睛,盯着豆沙包有点懵 —— 明明今早他还掀开木桶确认过,里面分明只有一把干野菜。
“好了,你去外边等会,很快就能吃饭了。”
陈念揉乱少年炸毛的头发,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挪到门槛边,突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孩子上次吃肉还是去年开春。
锅里的汤汁咕嘟作响,鸡肉炖得金黄酥烂。
小石头咬下第一口豆沙包时,小米牙在面皮上留下整齐的牙印,眼睛亮得惊人:“婶婶这个好好吃啊!”
他捧着点心的手微微发抖。
陈念夹起油亮的鸡腿放进少年碗里, “吃个鸡腿,还有一个留着你明天吃。”
“婶婶我吃一个就够了,这个给婶婶!”
小石头急得差点打翻碗,手指死死按住碗沿,好了,赶紧吃,婶婶也吃,小石头也吃。
吃完饭陈念收拾好剩饭,又从空间里取出一颗白菜。
菜叶剁碎引得母鸡扑棱着翅膀围过来。
她望着水缸里见底的水,想起 村里那口老井每日只准打半桶水。
夜幕降临时,陈念就着半碗温水吞下避孕药,药膏抹在伤口上泛起丝丝凉意哎,幸好前世得到空间就开始存东西,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末世,却来到这个异世用的到了。
第二天一睁眼,被一个小脑袋吓一跳,“你怎么起这么早?”
陈念沙哑着嗓子,“婶婶都快午时了!”
小石头 “李爷爷说过了巳时就不给打水啦!”
“啥?”
陈念腾地坐起,后脑撞在木床柱上发出闷响。
她抓起枕边的粗布短衫往身上套。
“对不起,对不起!”
她趿拉着磨破后跟的布鞋冲向院子,凉水泼在脸上的瞬间,才惊觉日头己经悬到正空。
井台在村西头,要穿过三条石板路,陈念攥着小石头的手跑得气喘吁吁,粗布衣襟很快被汗水洇出深色云团。
远远望见歪脖子老槐树下的青石井台,看守的李老头正把铜锁往井盖上扣。
陈念扯开嗓子喊:“大叔!
我来打水!”
老人的手顿住,浑浊的眼珠转过来:“明天早点来,今天就等你家了。”
他佝偻着背退到树荫下,竹编斗笠压得很低。
木桶坠入井中时发出沉闷的回响,陈念咬着嘴唇用力往上拽。
井水打上来的瞬间,她愣住了 —— “叔,这…… 这怎么都是浑水啊?”
李老头蹲下身,用竹杖搅了搅桶里的水,这井怕是撑不过半月。”
他叹着气合上井盖,铜锁扣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明日早些来,兴许还能舀到清的。”
陈念提着半桶浑水,中午一个人也没遇见,回到家把水桶放一边,等着沉淀,沉淀好洗碗喂鸡用吧,至于喝的水,空间多得很,她和小石头一起喝,够喝一辈子了。
可是要洗漱,要洗衣服啊,也需要水,不能浪费空间里的矿泉水。
陈念蹲在灶台前,用树枝拨弄着将熄未熄的柴火。
昨夜的剩饭菜在铁锅里滋滋作响,那是她和小石头的食物。
喂完鸡,她背起己经破旧的背篓,牵着小石头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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