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集团总部，32层会议室。
沈清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如蝼蚁般蠕动的车流。
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以及身后董事们交头接耳的影子。
"星辉科技停牌了。
"财务总监陈明推了推眼镜，"证监会要求我们48小时内提交完整估值报告，否则将启动调查。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跳出一组刺目的红色数字——星辉股价暴跌22%，市值蒸发近10亿。
"这己经超出正常波动范围。
"风控主管声音发抖，"除非......有人提前做空。
"会议室骤然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长桌尽头——陆时晏正慢条斯理地转着一支万宝龙钢笔，笔尖在会议纪要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陆总，"沈清墨声音很轻，"需要我提醒各位，是谁修改了最终估值模型吗？
"钢笔突然停下。
陆时晏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沈总监的意思是，我故意做低星辉股价？
""我只是陈述事实。
"她点开平板，调出一组数据，"三天前，有人通过总裁办公室IP下调折现率200个基点。
按照晟世内控条例，这种级别的修改需要双人复核。
"林雨薇突然轻笑出声："沈姐姐好厉害呀，连陆总的电脑都能监控？
"沈清墨没有理会她的挑衅，继续道："更巧的是，在估值调整后24小时内，境外账户通过离岸公司累计做空星辉股票1.2亿股。
"投影切换到一张资金流向图，终点赫然是开曼群岛的某家壳公司。
陆时晏突然站起身，黑色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说够了吗？
"他走到沈清墨面前，修长的手指按住她正在翻页的平板："你以为这些数据是怎么来的？
"沈清墨呼吸一滞。
——他知道了。
昨晚她黑进晟世核心数据库的事。
会议在诡异的平静中结束。
沈清墨回到办公室时，发现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
她反锁房门，从西装内袋取出那份从陆时晏公寓偷拍的医疗报告。
患者姓名：Lin Yuewei诊断结果：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伴有间歇性记忆缺失主治医师：Dr. Müller, Zurich University Hospital最新进展：2023年9月意识恢复，可进行简单交流报告最后的日期是三天前。
沈清墨的指尖微微发抖。
林雨薇......不，Lin Yuewei，这个在瑞士昏迷五年的女孩，才是真正的"白月光"。
而现在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林雨薇"，又是谁？
电脑突然弹出加密邮件提示。
发件人：徐辉主题：小心实验室数据附件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深夜的星辉实验室里，"林雨薇"正用U盘拷贝核心算法文件。
镜头捕捉到她转身时，后颈处露出一小块蝴蝶形胎记。
沈清墨猛地站起，咖啡杯翻倒在报告上。
褐色液体晕染开"Zurich"的字样，像干涸的血迹。
——陆时晏书房里那张苏黎世湖畔的照片，女孩后颈也有完全相同的胎记。
"所以你早就知道。
"天水阁的包厢里，沈清墨将医疗报告推到陆时晏面前。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轨迹。
陆时晏没有看文件，而是轻轻晃着红酒杯："知道什么？
""现在这个林雨薇是冒牌货。
"沈清墨盯着他的眼睛，"真的那个还在瑞士疗养院。
"红酒在杯壁上留下猩红的痕迹。
"有趣的理论。
"陆时晏唇角微勾，"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冒牌货放在身边？
""因为她背后的势力能帮你做空星辉。
"沈清墨声音发紧，"或者......"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然收缩。
陆时晏的笑意更深了："继续说。
""或者你知道她是商业间谍，故意利用她传递假数据。
"沈清墨攥紧拳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搭上晟世的声誉？
""声誉？
"陆时晏突然冷笑，"五年前他们联手做局时，怎么没人在意过我的声誉？
"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你敬爱的徐董事长，当年可没这么心慈手软。
"沈清墨如遭雷击。
她终于明白那份股权代持协议的意义——陆时晏持有的28%股份，全是被晟世当年逼破产的对家企业。
次日清晨，晟世大厦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星辉科技涉嫌财务造假，晟世资本恐面临天价索赔》《独家：晟世总裁陆时晏疑操控股价，证监会己介入调查》沈清墨刚出电梯，就被董事会秘书拦住："紧急会议，十分钟后。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停尸房还冷。
"根据章程第17条，在特殊情况下，董事会可发起对项目负责人的不信任投票。
"陈明推过一份文件，"沈总监，请签字确认。
"文件抬头写着《关于星辉项目重大失误的问责声明》，落款处陆时晏的签名龙飞凤舞。
林雨薇坐在陆时晏惯常的位置上，把玩着一支镶钻钢笔："姐姐别担心，只是走个流程啦~"沈清墨看向长桌尽头——陆时晏的座位空空如也。
"陆总呢？
""临时出差。
"林雨薇眨眨眼，"他让我转告你......"她突然凑到沈清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游戏才刚开始，猎物小姐。
"后颈的香水味里，藏着苏黎世雪松的气息——那是陆时晏惯用的古龙水。
投票以11:1的压倒性结果通过。
沈清墨收拾办公室时，发现抽屉里的监控U盘不翼而飞。
更诡异的是，她的门禁卡权限被连夜取消，连电梯都无法使用。
"需要帮忙吗？
"林雨薇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熟悉的银色U盘："找这个？
"沈清墨首接伸手去夺。
"急什么？
"林雨薇轻松避开，"你以为陆时晏真会为了你，放弃筹划五年的复仇？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蝴蝶胎记："看清楚，这才是他想要的。
至于你......"U盘被扔进碎纸机的前一秒，沈清墨看清了上面贴着的标签——白月光计划·终章。
碎纸机运转的轰鸣声中，林雨薇的笑声像毒蛇般钻进耳朵："顺便告诉你，徐辉的实验室半小时前发生了爆炸。
"沈清墨的手机在此刻响起。
未知号码发来的照片上，徐辉满脸是血地被抬上救护车。
背景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
——那是陆时晏的私人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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