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众人为两个女孩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孔玉树作揖道：“孔玉树。”
阮玉书对还一礼道：“阮玉书。”
阮玉书是洗穴境的武者。
这是武道第一重境界，洗练全身三百六十五道大穴，大穴通透后可达千斤之力。
她修炼的是族中的左道要术，如今己经洗炼了一百六十道大穴。
孔玉树也是洗穴境的武者。
作为比阮玉书小上一岁的妹妹，她习武天赋不可谓不高，到如今己经洗练了一百六十五道大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有一个短暂的交错。
阮玉书率先发难，扬出一把白色粉末。
这是石灰粉末，没有毒性。
这是虚招，骗招。
两人没有大仇，她不会用毒药去毒害对方。
趁着孔玉树闪身躲避的功夫。
阮玉书指尖轻弹，射出两枚打磨的十分圆润的石子。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哪怕是如此微小的声音也逃不过孔玉树的耳朵。
她并指夹石子，反手扔了回来，然后趁势逼近，试图去拿阮玉书的手腕。
阮玉书修炼的身法唤作惊鸿游龙。
前者是身法，后者是步法。
这是世间最为精妙的轻功之一。
有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阮玉书简首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抓。
更何况她身上加起来七八个口袋，不时从兜里掏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两人僵持了一刻钟的光景。
孔玉树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认真对待起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漂亮花瓶。
她故意露出腹下的空门，引诱阮玉书来攻击。
阮玉书果然上当，脚步灵活贴到孔玉树身边，一掌拍了上去。
这一掌她用了七层力道，若是打中了孔玉树一定会当场失去所有战斗能力。
只是还不待她欣喜，小手就被擒住。
孔玉树嘴角噙着笑意，另一只手横在她颈间道：“妳输了，阮小姐。”
“谁说本小姐输了。”
阮玉书还想反抗，扬成一把石灰粉，就要趁势抽出手。
孔玉树早就防着她这一招，侧身躲开石灰粉。
同时一脚踢在阮玉书小腿上，后者失去了平衡，狠狠摔向地面。
还是孔玉树揽住了阮玉书的腰身，才避免她摔倒的结局。
她声音冰冷了几分，让阮玉书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害怕。
“阮小姐，愿赌服输。”
“哼。
本小姐大意了，没有闪。”
阮玉书甩开孔玉树的手道：“妳说吧，要本小姐怎么样。
要我跪下来给妳道歉吗？”
说着阮玉书就要下跪，孔玉树赶紧扶起她道：“我不要妳向我下跪道歉。”
她拿出戒尺道：“伸手。”
“妳敢。”
阮玉书瞪大眼睛，但是一米五五的身高配合一张漂亮的不像话都脸蛋显然没有任何威慑力。
“阮小姐也不想玩不起的名声传出去吧。”
“妳。”
阮玉书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地瞪了一眼停留在演武场上看戏的众人道：“都给本小姐滚蛋。”
“散了吧，都散了。”
阮庆安叹了口气，挥挥手赶走了弟弟妹妹们。
“孔妹妹。”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家小妹妹狠狠剜了一眼道：“你也滚。”
他还想为小妹妹求情来着。
算了，好言劝不住要挨揍的雌小鬼妹妹。
阮庆安离开之后，空旷的演武场上就只剩下阮玉书和孔玉树，还有一旁的小丫鬟小白。
孔玉树也不催促，只是不断晃着戒尺，给阮玉书施加心理压力。
“妳，妳轻一点。”
阮玉书没有了一刻钟前的张扬和跋扈，怯生生道。
她伸出左手，一双眸子透着几分害怕的神色。
两世为人，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
“啪。”
“疼。”
戒尺重重打在手心，白嫩的掌心顿时浮出一道红痕，阮玉书疼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立刻缩回手，背在身后。
“这一下不算。”
孔玉树淡淡道。
阮玉书从兜里掏出一个木制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青色人脸蜘蛛。
蜘蛛顺着盒子爬到阮玉书手心，冲着孔玉树扬起几只腿示威。
“妳，妳最好别逼我。
我阮家的手段，妳知道的。”
孔玉树首接抓起蜘蛛，另一只手扬起戒尺打了下去。
“我不怕虫子。
圣人云，君子怀大器，不惧虫豸。”
“好疼。”
阮玉书甩了甩手道：“把小绿还给我。”
这可是她的宝贝之一，要是被孔玉树弄死了，她可亏大发了。
孔玉树将蜘蛛都给她，阮玉书立刻将蜘蛛收回盒子里，装进口袋里。
“手。”
孔玉树伸出一只手，示意阮玉书将手递给自己。
阮玉书怯生生问道：“妳，妳要打几下。”
打是打不过了，跑也跑不了。
今天算她栽了，来日方长。
“两只手，各打十下。”
“十下？”
阮玉书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妳刚才己经打了两下了。
孔玉树，妳不要得寸进尺。”
孔玉树失去了耐心，她并指快速在阮玉书身上点了几下，后者顿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儒圣孔家的武学之一，缚鬼手中的定字诀。
孔玉树拿起阮玉书两只小手，戒尺放在掌心点了点，两只手各打了十下，阮玉书白嫩的掌心一点点变得红肿泛紫。
孔玉树解开穴道，阮玉书立刻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小姐。”
丫鬟小白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安慰自家小姐。
孔玉树盯了她一眼，道：“不准哄她。”
小白只能后退两步，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
“知道错了吗？”
“我，我知道错了。”
阮玉书俏脸上满是泪痕，虚握着双手，想要揉一揉，又怕疼。
她哭起来的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怜，少了几分可恶。
孔玉树蹲下来，揉了揉这个大她一岁的小姐姐的脑袋。
道：“从今日起。
妳要叫我先生，自称为学生。
我每日教授给妳课文，都要背诵。
我留下的课业，都要好好完成。
我每日上课前第一件事就会检测背诵和课业。
完不成，就要挨手板。
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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