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的心上。
当它震到第七声时,周非榆锁骨下的月牙疤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刺激到了一样,开始渗出血珠。
李翠花原本正握着银针准备施针,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的手猛地顿住。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血珠,惊讶地发现它们竟然在银针上迅速凝结成了霜花,然后顺着北斗阵纹逆向攀爬。
“寒毒入心脉?”
李翠花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和担忧。
她毫不犹豫地扯开周非榆浸透鲜血的中衫,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周非榆她心口那冰凉的肌肤。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阴佩在伤口处泛着诡谲的青光,将那原本应该是跳动的血肉映成了半透明的状态。
更让人吃惊的是,在心室里竟然有无数金色的光点在游弋,仔细一看,这些光点竟然是刻着生辰八字的纳米金箔。
而此时,草庐外原本嘈杂的履带声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消音器特有的蜂鸣声。
李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迅速翻腕,将针灸包抖开,七枚陨铁针在她的掌心排成了一个勺状。
最后一缕晨光透过素馨的灰烬,射入窗棂,恰好照亮了周非榆睫羽上凝结的那一层薄薄的血霜。
“得罪了。”
她含住铜铃铛俯身,将温热气息渡进对方口中。
七星针随着呼吸节奏依次刺入膻中、巨阙、鸠尾,针尾缀着的药玉珠撞出清越声响。
周非榆突然弓身呛出血块,那血遇空气竟燃起幽蓝火焰,将草庐药柜映得如同鬼域。
李翠花旋身避开火舌,腕间铜铃扫过火焰中心。
铃声频率突变,蓝火霎时凝成冰晶坠落。
她趁机扯断周非榆颈间银链,将阳佩按在阴佩缺口处。
双玉合璧的刹那,北斗七针同时共鸣,在周非榆心口灼出焦黑的勺形印记。
“原来如此......”她盯着随玉佩浮现在周非榆胸口的金色星图,“周家祖辈竟把药王谷星盘刻在继承人心脏上。”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仿佛能撕裂空气一般。
紧接着,三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过,瞬间穿透了窗户上的纸张。
李翠花心头一紧,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有敌人来袭。
她迅速做出反应,猛地掀起身旁的药碾,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砸去。
与此同时,她的左手如同变戏法一般,迅速从怀中翻出了一件东西——那是她师父留给她的陨铁手术刀。
这手术刀看似普通,却是一件珍贵的法宝,其刃口锋利无比,能轻易切开钢铁。
李翠花手持手术刀,目光如炬,紧盯着那三枚麻醉弹。
就在麻醉弹即将击中她的瞬间,她手中的手术刀如疾风般划过,准确地击中了其中一枚麻醉弹。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麻醉弹被手术刀劈成两半,里面的麻醉药剂顿时西溅开来。
然而,李翠花的动作并未停止,她手中的手术刀如同灵动的蝴蝶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接连击中了另外两枚麻醉弹。
随着最后一枚麻醉弹被击碎,李翠花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她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目光却始终落在病床上的周非榆身上。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双眼的周非榆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仁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金褐色,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笼罩。
“东南,巽位。”
沙哑的指令混着血腥气,冰凉的手握住她执针的腕,“用离火烧乾金。”
李翠花尚未反应,周非榆己扯下她发间素馨簪,蘸着心口血在地上画出奇门遁甲。
当簪尖点向休门方位时,草庐梁柱突然迸射七道火光,精准击中院外狙击手的夜视仪。
爆炸声里,李翠花被拽进溢满虎骨酒香的怀抱。
周非榆指尖按在她腕间月痕,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李大夫不妨猜猜,你师父为何要在我心脏刻星盘?”
檐角的铜铃在这一刻同时响起,清脆而急促的铃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这阵铃声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掩盖了暗处子弹上膛的细微声响。
李翠花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对方的锁骨下方,那里有一幅随着呼吸而明灭的星图。
这幅星图宛如夜空中的北斗七星,闪耀着神秘的光芒,而其中的月亮则被北斗七星所吞噬,形成了一种独特而诡异的景象。
就在她凝视着这幅星图的时候,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烧毁的婚书。
那是一个火盆,里面燃烧着一张泛黄的宣纸,而宣纸上用朱砂绘制的图案,竟然与眼前的北斗吞月之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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