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李翠花背着昏迷不醒的周非榆,艰难地穿越着暴雨过后的素馨花田。
那片原本洁白如雪的花海,如今己被雨水摧残得萎靡不振,湿漉漉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
李翠花的脚步踩过满地的腐叶,发出一阵沙沙声。
突然间,那些看似毫无生气的白花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般,开始簌簌震颤起来,仿佛在她的脚下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这其实是师父用雷击木嫁接的变异品种,它们的根系异常敏感,能够感知到三十里范围内的金属震颤。
而此刻,李翠花右肩的枪伤正随着她的步伐,渗出丝丝血珠,滴落在花田的泥土里。
昨夜,她用银针封住了自己受伤的经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被封住的地方似乎正在逐渐松动。
周非榆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仿佛一团裹着沉香的阴火,让她感到一阵灼热。
就在她默默数着那些有着特殊标记的植株时,花田深处的草庐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瓷瓶爆裂声。
李翠花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毫不犹豫地反手射出三枚骨针,如闪电般钉入了槐树的年轮之中。
只听“砰”的一声,藏在树洞中的紫铜药箱应声弹开,露出了浸泡在虎骨酒里的卫星电话。
而此时,那电话的屏幕正闪烁着周氏集团的徽章,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某种重要的信息。
“十二小时。”
她扯下素馨花藤扎紧伤处,花汁渗入纱布竟泛起诡异蓝光。
昨夜给周非榆用的山茱萸散里,混进了师父特制的追魂香。
这种以雷击素馨花粉为引的追踪剂,遇血会发出只有周家暗卫能接收的次声波。
草庐药柜突然发出蜂鸣,第三层青瓷罐集体爆裂。
李翠花掀开地窖暗格,将周非榆平放在铺满冰片的竹榻上。
腕间铜铃扫过对方心口时,阴佩突然迸发青芒,在潮湿空气中投影出残缺的经络图。
“太渊穴有旧伤。”
她指尖按在周非榆锁骨月痕下方,感受着紊乱的脉象:“三年前心脏贯穿伤,用的是......人造血管?”
昏迷的人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腕骨。
李翠花闷哼一声,看着周非榆失焦的瞳孔泛起血色——这是军用肾上腺素自动注射后的虹膜异变。
“东南方,首升机。”
沙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七分钟内撤离。”
在这一瞬间,素馨花田仿佛被引爆一般,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原本平静的花田,此刻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搅动,整片变异植株在同一时刻炸裂开来,化作无数蓝色的火球,如烟花般绚烂夺目。
李翠花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扯断了周非榆颈间的红绳。
那红绳断裂的瞬间,仿佛有什么力量被释放了出来。
李翠花迅速将阴佩按进周非榆心口的枪伤处,令人惊讶的是,那玉佩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自行钻入了周非榆的血肉之中。
随着玉佩的钻入,周非榆心口那狰狞的伤口表面,竟缓缓凝结出一层青玉色的保护膜,仿佛是这玉佩在保护着她的伤口,使其不再受到外界的伤害。
做完这一切,李翠花轻声说道:“得罪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让鲜血与口中含着的药物混合在一起。
接着,她将那混着药血的铜铃塞进了周非榆的唇间。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雷,仿佛是上天也在为这一幕而震撼。
而李翠花手中的七星针法,此刻也开始倒逆施为。
只见她手中的七枚银针,在雷声的映衬下,如流星般划过,最终在周非榆的身体上方排成了北斗倒悬之势。
当最后一针落下时,草庐外传来了一阵履带碾过腐叶的声音。
李翠花的目光落在竹榻上的周非榆身上,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轻笑:“原来师父说的死劫,竟然应在了这里。”
她的笑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释然和无奈。
随后,她反手抽出了药柜暗格里那柄由陨铁打造的手术刀。
刀身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而刀身所映出的,正是李翠花腕间那跳动的月痕。
这月痕的形状,与周非榆锁骨上的伤疤竟然惊人地相似,仿佛是一对相互呼应的阴阳鱼,只是缺了其中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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