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后颈的汗珠滑进刺绣立领时，吊威亚的钢索正在头顶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十二月的横店影视城飘着人造雪，绛红色嫁衣被鼓风机掀起，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淤青——那是今早被顾沉舟掐着腰按在化妆镜前时留下的。
"第三十七场第一次！
"场记打板声惊得她睫毛轻颤。
三米开外的宋知远戴着玉冠步步逼近，薄荷糖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林小满突然想起两小时前收到的简讯，黑色加粗字体在视网膜上灼烧：敢碰到嘴唇就封杀他钢索猛地收紧，她被迫悬停在半空。
宋知远的手掌贴上她后腰的瞬间，片场西南角的应急通道突然亮起红光。
"林老师当心！
"惊呼声与钢索断裂的脆响同时炸开。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林小满看见监控器后闪过半张苍白的脸——顾沉舟的银丝眼镜泛着冷光，修长手指正将咖啡杯捏出蛛网状裂痕。
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席卷鼻腔，天旋地转间有人用西装裹住她滚过三个道具箱。
后背撞上泡沫岩壁时，锁骨下方传来铂金袖扣冰凉的触感。
"第三次。
"低哑的声线擦过耳膜，林小满在眩晕中睁眼，正对上顾沉舟领口微敞的胸膛。
男人指尖沾着道具血浆，缓慢抚过她颤抖的唇瓣："安全守则第三条，需要我刻在你身上吗？
"片场死寂如坟。
场务举着的反光板哐当落地，映出众人惊愕的面孔——那个颁奖礼上连扶手都不愿碰的洁癖影帝，此刻正用舌尖舔去指尖的假血。
林小满的耳麦突然传出电流杂音，藏在鬓发里的微型耳机响起机械女声：警告：心率突破120。
这是顾沉舟上个月强行给她戴上的监测仪，美其名曰"演员健康管理"。
"对不......"道歉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
顾沉舟单手抱起她走向休息室，来电显示在锁屏亮起的瞬间，林小满看见壁纸上顾氏老宅的全家福——穿月白旗袍的妇人眉眼含笑，胸前的翡翠吊坠与她梳妆台抽屉里的赝品如出一辙。
"母亲。
"顾沉舟按下接听键，掌心温度透过薄纱嫁衣烙在腰际，"我在观摩拍摄。
"林小满被迫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电子监测仪的警报声愈发急促。
电话那头传来茶盖轻叩的脆响："下月初九家宴，带林小姐来验血。
"钢化玻璃门在身后自动闭合，将片场的嘈杂隔绝。
顾沉舟突然将她抵在智能温控面板上，指尖划过锁骨下的月牙形疤痕："上周的体检报告，是你寄给老宅的？
""我......"林小满的辩解被突然下降的温度冻在喉间。
中央空调显示屏跳至15℃，这是顾沉舟情绪失控时的惯用伎俩。
金属纽扣崩落在地的脆响中，嫁衣外袍滑落脚边。
顾沉舟的犬齿贴上她颈侧动脉："母亲想要曾孙，你说怎么办？
""顾老师！
苏小姐的房车到了！
"场务的拍门声救了她。
林小满趁机挣脱桎梏，却在弯腰捡外袍时僵住——更衣镜倒映着通风管道闪烁的红点，那是顾沉舟三个月前安装的4K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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