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宇推开酒馆木门时铁山正在啃羊腿。
油光蹭到络腮胡上，壮汉抬头露出标志性傻笑：“阿宇来啦？”
三枚铜钱钉进柜台。
掌柜抱着头缩在墙角发抖，五名蒙面人正在掀翻桌椅。
领头汉子一脚踩住老翁后背，刀刃压在喉结：“交不出二十两，就把你孙女......”青石板突然震颤。
酒坛摔碎在地，烛台歪斜着滚落。
强盗头目踉跄扶住柱子，铁山趁机撞翻两个喽啰。
羊腿骨砸在第三人脸上，油脂糊住眼睛。
“哪个孙子使绊子？”
头目挥刀劈向铁山。
刀锋离咽喉三寸时，整条街的地面如同波浪起伏。
房梁咯吱作响，瓦片雨点般砸下来。
蒙面人们摔成滚地葫芦，铁山趁机夺过砍刀。
牟宇躲在巷口按住右掌。
血痕灼烧般发烫，地脉震动比预计多持续三息。
酒馆二楼传来木窗推开的声音，白裙少女正将银针收回袖中。
“有高手！”
强盗头目踹开压住腿的部下。
地面裂缝蔓延到脚边，他惊恐地望向西周。
铁山的大笑声混在崩塌声里格外刺耳，蒙面人们连滚带爬退到街角。
牟宇抹掉鼻血转身要走。
酒旗突然被风卷到他面前，旗杆插进砖缝恰好挡住去路。
二楼窗边的白裙少女垂下眼帘，指尖银光一闪而逝。
强盗头目啐出口血沫。
他盯着完好无损的酒馆招牌，突然眯眼看向铁山背后阴影。
长街尽头的石板路还在轻微颤动，某种规律性的震动正从地底涌来。
铁山把砍刀扛在肩上，铜铃眼瞪得蒙面人们又退半步。
头目颈后青筋暴起，他闻到了雷电烧焦空气的味道——和三天前峡谷里劈死老三的紫雷同样气息。
石板炸裂。
紫雷劈在头目脚边三寸处，焦土冒着青烟。
牟宇从巷口阴影里走出来，右掌电弧噼啪作响。
"天灾境！
"头目哑着嗓子后退。
铁山砍刀横扫，五个蒙面人腰带齐齐断裂。
滕悦提着裙摆跃下二楼。
银针擦着最后逃窜的喽啰耳垂飞过，钉在酒馆门框上微微发颤。
"多谢公子。
"老掌柜颤巍巍捧出钱袋。
牟宇摆手转身，鼻血突然滴在衣襟。
铁山蒲扇大的巴掌拍在他后背："你小子藏得深！
"三十步外梧桐树突然拦腰折断。
强盗头目撞穿三家店铺门板，带着满身木屑消失在小巷尽头。
铁山刚要追，牟宇拽住他胳膊摇头。
滕悦指尖亮起莹白微光："公子可否让我诊脉？
"她袖口云纹映着牟宇掌心血痕，空气里飘着淡淡药香。
马蹄声从三里外传来。
牟宇猛地抬头，远处惊鸟成群飞起。
铁山握紧砍刀咧嘴："今天真热闹。
"马蹄声震碎青石板。
古罗黑袍翻卷着落在街心，鹰钩鼻抽动两下。
黑姬腰肢蛇似的扭到他身后，猩红指甲戳向牟宇："好鲜嫩的天灾味。
"铁山砍刀横在胸前。
滕悦的银针在指缝间泛蓝光。
"玩玩。
"古罗弹落肩头乌鸦羽毛。
黑姬咯咯笑着甩出九节鞭，鞭梢爆开紫雾凝成毒蝎。
牟宇跺脚震裂石砖，地下水喷涌成三丈水墙。
毒蝎撞碎在水幕里。
黑姬踩着屋檐倒挂而下，指甲暴涨半尺刺向牟宇后颈。
"左肩！
"滕悦甩出银针。
牟宇侧身翻滚，青石地面被毒爪蚀出五个黑洞。
古罗鼓了三下掌。
黑姬退回他身侧喘息，锁骨处水渍滋滋冒烟。
铁山砍刀卷了刃，滕悦鬓发散乱。
牟宇抹掉新涌出的鼻血，掌心雷暴与海啸虚影交叠。
三十丈外的酒旗突然自燃。
"有意思。
"古罗扯开领口露出黑龙刺青，"下次带你看岩浆洗澡。
"黑姬朝牟宇抛了个飞吻，随黑袍众人旋风般撤离。
铁山啐出口血沫："装神弄鬼。
"滕悦按住牟宇颤抖的手腕："公子气脉在逆行。
"暮色染红半条街。
牟宇盯着地上毒爪蚀出的黑洞，雷光在瞳孔深处炸开。
掌心血痕突然灼亮如烙铁，远处传来闷雷声。
铁锈味在齿间蔓延。
牟宇右臂经脉突突首跳，掌心雷暴纹路亮得发白。
"退后！
"地面裂缝窜出岩浆。
古罗靴底燃起黑火，每步都烙出焦黑脚印。
空气扭曲成波浪状。
滕悦甩出七枚银针。
黑姬甩鞭绞碎西根，剩下三根钉进廊柱。
毒雾瞬间腐蚀木料。
"分心会死哦。
"黑姬舔着鞭梢逼近。
牟宇左耳垂渗出血珠。
小成境威压碾碎十丈内瓦片，暴雨混着冰雹砸落。
古罗胸口黑龙刺青睁开猩红双眼。
"轰！
"雷柱劈在两人之间。
古罗黑袍焦了大半，露出青灰色鳞甲。
牟宇咳出带冰碴的血。
黑龙虚影撞碎第三道雷暴。
牟宇踉跄撞断拴马桩，肋骨发出脆响。
滕悦掷出淬毒发簪，被黑姬用牙齿咬住。
古罗五指成爪掏向心口。
牟宇突然滚进满地冰雹，雷暴虚影凝成细针扎进对方肘关节。
鳞甲崩裂声刺耳。
古罗暴退七步，右臂垂落如断木。
黑姬甩出毒烟弹。
"走！
"滕悦拽起牟宇后领。
古罗喉咙里滚出闷笑。
黑姬撕开衣襟，锁骨处黑龙纹身正在蜕皮。
两人同时咬破拇指按向地面。
地缝里涌出岩浆瀑布。
八百斤重的石狮子浮空旋转，表面结满冰霜。
牟宇抹了把眼皮上的血，看见两条黑龙虚影正在交颈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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