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虎一脚踹翻水桶。
污水溅在镶金边的鹿皮靴上。
"狗东西！
"牟虎揪住牟宇的衣领，"半刻钟内给我找来冰晶草，否则打断你的腿！
"牟宇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后颈的旧伤疤隐隐作痛——那是三年前被牟虎按在火炉上烫的。
山间雾气弥漫。
牟宇在断崖边摸索。
由于冰晶草只在月圆夜开放，此刻乌云蔽月。
他脚下一滑，碎石簌簌坠落。
牟宇的后背猛地撞上冰凉石壁。
腐叶味钻入鼻腔。
黑暗中亮起七点幽蓝荧光，排列成北斗形状。
当他伸手触碰时，荧光突然炸成金色漩涡。
天灾核心认主成功。
机械音在颅骨内震荡。
无数符文涌入瞳孔，雷云在经脉中翻涌。
牟宇浑身发抖，掌心渗出紫色电光。
山洞轰然坍塌。
牟宇踉跄着爬出来，袖口还沾着金色碎屑。
远处传来牟虎的骂声："废物果然在偷懒！
"三个壮汉围上来。
牟虎甩着铁链冷笑："跪着把我靴子舔干净，可以考虑..."但下一秒他突然顿住。
牟宇的眼神让他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但暗藏波涛。
铁链破空声响起。
牟宇后撤半步。
丹田里蛰伏的雷暴骤然苏醒，云层深处传来闷响。
他盯着越来越近的拳头，舌尖尝到铁锈味。
没人注意到他垂落的右手。
三缕电弧钻进指缝，夜空中乌云开始旋转。
牟虎的拳头擦过牟宇鼻尖。
三根发丝突然被电的焦黑卷曲。
紫色雷光在牟宇瞳孔里炸开。
惨白闪电劈在两人中间，地面炸出半丈宽的焦坑。
牟虎的腰带扣熔成铁水，顺着裤管往下淌。
"天罚！
"壮汉们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牟虎跌坐在泥里。
他哆嗦着往后爬，靴底蹭掉一块皮，"别劈我...我错了..."铁链早扔进草丛。
牟宇喉咙发干。
掌心残留着酥麻感。
他故意抬高下巴，"滚。
"三道人影连滚带爬消失在山路尽头。
夜风卷着枯叶打旋。
牟宇摊开手掌，细微电弧在指间跳跃。
他对着十丈外的枯树虚抓，树干"咔嚓"裂成两半。
乌云突然压到头顶。
远处传来闷雷。
牟宇后颈汗毛竖起，丹田里的雷云不受控制地翻腾。
他捂住胸口后退两步，发现云层旋转的方向与意念相反。
闪电劈中山涧。
不是他动的念头。
第二道雷砸在同一个位置，岩石崩裂声震得耳膜生疼。
牟宇攥紧发抖的右手，冷汗浸透后背——天上还有另一股天灾之力在共鸣。
乌云裂开血红色缝隙。
雷声变成女人尖笑。
牟宇转身就跑，鞋底每次触地都炸起火星。
他不敢停下，首到看见山脚下零星的灯火。
右掌心多出三道血痕。
这是金手指的反噬，还是其他天灾境强者在追踪？
牟宇把渗血的手掌藏进袖口。
家族不能回了，西南方三十里有个黑岩镇...夜枭掠过树梢。
最后一缕电弧在牟宇指尖熄灭时，乌云里的血痕刚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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