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月拖着伤痕累累、沾满血污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侯府内走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笼罩着这座庞大的府邸,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地上投下诡异的暗影。
她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之上,心中的仇恨与不甘愈发浓烈。
消息像野火般迅速在侯府蔓延开来。
柳姨娘的院子里,林婉柔正对着铜镜精心梳妆,打算参加明日的诗会,在一众贵女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当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林灼月回来的消息时,她手中镶嵌着珍珠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活着回来?”
她猛地站起身,精心描绘的妆容下,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柳姨娘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原本优雅品茶的动作骤然停顿,她捏碎手中的茶盏,碎片扎进掌心,鲜血缓缓流出,但她却浑然不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慌什么?
一个废物而己,就算活着又能翻起什么浪?
走,去会会她,看看她还能耍什么把戏。”
林灼月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烛火在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显得格外冷峻而神秘。
当柳姨娘带着林婉柔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时,她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匕首,刀刃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
“林灼月,你还有脸回来!”
柳姨娘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喊道,那刺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被休妻还丢进乱葬岗,你己经丢尽了侯府的脸,现在回来是想继续丢人现眼吗?
我看你就是不知羞耻!”
林灼月抬眼看向柳姨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笑容中满是对柳姨娘的不屑与轻蔑:“柳姨娘这话说得有趣,我被休妻、被陷害,难道不是拜你们母女所赐吗?”
她顿了顿,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那冰冷的光芒让柳姨娘和林婉柔心中不由得一颤,“还是说,你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番话让厅内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林婉柔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强装镇定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情深,怎么会害你?
定是你在乱葬岗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情深?”
林灼月猛地站起身,几步逼近林婉柔。
林婉柔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中撞到了身后的屏风,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
林灼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都发泄出来:“那我倒要问问妹妹,三日前你派人送来的那碗‘安神汤’,里面究竟放了什么?
还有你与陆子昂私下密谋时说的那些话,真当我听不见?
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能瞒天过海!”
林婉柔浑身颤抖,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眼中满是恐惧:“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误会了!”
柳姨娘见状,急忙上前,试图拉开林灼月:“你别血口喷人!
来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我拖下去,别在这里发疯!”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声威严的呵斥从门外传来:“吵什么吵!
成何体统!”
侯府家主林正天沉着脸走了进来,他身着华丽的锦袍,眼神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扫过厅内剑拔弩张的众人,最后落在林灼月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月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林灼月松开林婉柔,恭敬地行了一礼,眼中却毫无惧色,反而充满了坚定,“女儿此番回来,是要讨回一个公道。”
她从袖中掏出一卷血迹斑斑的布帛,上面不仅详细记录着柳姨娘母女陷害她的证据,还有陆子昂与神秘组织暗通款曲的蛛丝马迹,“这些,便是最好的证明。
女儿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也该有个了结了。”
林正天接过布帛,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紧紧皱起。
柳姨娘和林婉柔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脸上早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林灼月转身看向父亲,语气坚定:“父亲,从今日起,我不会再任人欺负。
若再有谁敢动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会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当林灼月昂首挺胸地走出大厅时,夜风吹起她的衣角,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次反击,己经彻底激怒了柳姨娘和林婉柔,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而她,也将被卷入这愈发复杂的纷争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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