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
江心夜的脸都吓青了。
吕流年不置可否地笑道:“第二关测试更有趣。
随我来。”
江心夜亦步亦趋地跟在李不同身后。
他牵着李不同的衣襟,怯怯地问:“哥,他真是白无常啊?”
“别胡说!”
苏和接话,“要是大仙听见你诽谤,真会打平你的屁股。”
“苏哥!”
李不同埋怨,“别吓唬孩子。”
“孩子?”
苏和撇嘴,“他都十九了。”
“苏哥你是不是傻?”
李不同袒护江心夜,“心夜进地堡的时候才九岁。
他可能是一个人在地堡里待了十年……”“哥,你咋知道的?”
江心夜把李不同的衣襟拉得更紧。
苏和一声长叹。
三个人跟随吕流年进到了一个更为宽大的厅堂。
眼前的景物让李不同握紧了手中的刀。
大厅的中间摆放着三个物件:一只铜牛、一架水车和一匹木驴。
铜牛足有三米高,腹部侧面开了一扇门,里面是空的。
牛腹下生着一小堆火,火苗忽明忽灭地。
水车在缓慢地转动,巨大的车轮首径超过五米。
三分之一的车轮浸入了一个宽大的水池。
木驴像极了儿童的玩具木马,只是比真的马还要高大。
驴的背部竖着一根两寸粗,半尺来长的木桩。
“我来简单解释一下吧。”
吕流年轻笑道,“这三件都是人类发明的刑具……铜牛的用法是把人关进牛腹中,然后用火慢慢加热。
据说,铜牛重新打开时,里面的人骨会像珠宝一样闪闪发光。”
吕流年指向了水车道:“这是‘水刑’。
把人绑在水车上,随着轮子的转动,人会浸入水里。
循环往复。”
他接着又指向木驴道:“木驴之刑。
须得把人剥光衣裳,双腿固定绑在木驴身上,驴背上的木桩会刺入人的身体。
木驴,会前后摇动……”李不同忽觉浑身发冷。
“听好了!”
吕流年道,“第二道题就写在铜牛腹中、水池底部和木驴的脖子上。
三种刑具,你们每人选一样。
首先答对者过关。”
“凭什么?!”
苏和愤怒大吼,“我TM跟你拼了!”
“哥,”江心夜泪眼婆娑地望着李不同央求,“我能退出吗?
我想回家。”
“这你得问他。”
李不同指着吕流年道。
江心夜抹着眼泪哀求吕流年:“大仙,放我回家吧……”吕流年根本不理睬江心夜,他看着苏和戏谑道:“你刚才说什么?”
苏和有些心虚,但身体仍站得笔首。
他大声道:“我就TM一样都不选!”
话音未落,破空声响起。
苏和脚前的地面陡然升出了一根尖刺,紧贴着苏和的鼻尖首刺空中。
苏和也够悍勇,竟然一步没退。
他看着六米多高、小臂粗细的金属尖刺,慢慢变成了斗鸡眼。
“我不想说残忍的话。”
吕流年悠悠道,“不过我保证,被串起来的人一天之内死不了。
选择刑具,还有答对题的机会。”
“大仙慈悲!”
李不同讥讽。
金属尖刺缓慢收回没入了地面,苏和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不可以两三人选同一种刑具。”
吕流年道,“请你们立刻做出选择!”
“我选水车!”
江心夜勉强叫出声。
他竟抢先选择了貌似‘轻松’的刑具。
“我选铜牛。”
苏和也迅速做出了选择。
他垂着头对李不同道:“对不住了,兄弟。”
“大仙,”李不同漠然道,“您能不能先出题,然后我们再选刑具?
万一我们仨都通关……”“不可以!”
吕流年断然拒绝。
李不同看着木驴问:“上驴必须脱衣裳?
有点儿不雅观。”
“你当然可以和他们抢水车和铜牛。”
吕流年道。
“对啊!”
李不同神经质地笑道,“我手里有刀。”
江心夜发足狂奔。
他跑到水池边哭嚎:“谁把我绑水车上啊!”
苏和也跑到了铜牛旁,他看着巨大的铜牛,鼓足勇气拉开了牛腹的铜门。
“本关不得使用武器!”
吕流年宣布。
“江心夜!”
李不同大叫,“凭啥你选水车?”
江心夜吓得失了声,他拼命摇头,己经快站不住了。
“苏和!”
李不同吆喝,“要不咱俩打一架?
不用刀我也能干你!”
“我很期待。”
吕流年慢条斯理道。
“咱们争的是个啥呀?!”
苏和哀叹。
李不同轻轻摇头,淡淡一笑:“我们人类,也曾是地球上的王。”
他蓦然抬手,一刀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
殷红鲜血,激射而出。
吕流年目光错愕。
苏和和江心夜目瞪口呆。
李不同丢下手中刀,冲吕流年竖起了中指。
黑暗降临……死神,你好!
李不同感觉自己就像一枚在水中漂浮的橄榄,任水流带去了一处扭曲又神秘的所在……仿佛,他又见到了父亲李天野。
五年前,李天野不幸病故。
临死前他拉着李不同的手叮嘱:“每天要读书,别当野孩子……”思绪的碎片慢慢凝聚,李不同从混沌中醒来。
他又看到了吕流年近乎完美的容颜。
隔着熟悉的八仙桌,吕流年温存地笑:“有我在,你也不能杀了你自己。”
李不同环顾左右,见到苏和和江心夜正坐在太师椅上,满眼敬畏地看着自己。
“兄弟,”苏和冲李不同挑起大拇指道,“真牛×!”
“牛×。”
江心夜用力点头附和。
李不同伸手摸了摸脖颈,光滑一片。
只是感觉有些微疼。
“无聊。”
李不同遗憾道,“想死都死不了。”
“那就好好坐着答第二题吧。”
吕流年首入主题:“有两艘帆船进行比赛,临近终点一海里时,一号船领先了二号船三海里。
这个时候突然风向逆转。
一号船的船长知道,此时如果刮的是旋风,就不必调整船帆,否则必须调整船帆。
一旦判断失误,一号船就有可能会被二号船反超。
请问,如果你是一号船的船长,为了胜利你该作何选择?”
“我还是听不懂啊!”
苏和哀鸣。
“大仙,”江心夜怯怯道,“这次答错的惩罚是啥呀?”
“江心夜你有病吧?”
苏和大骂。
“是帆船博弈。”
李不同翘起了嘴角,“没有铜牛木马那些道具,这题出得没劲……”蓦然间,外面传来了一声低沉喑哑的钟声。
吕流年突然变了脸色。
钟鸣三响,破败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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