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假如你活得过今晚,可以来老街18号找我.....”有人觉得我活不过今晚.....我叫王飞,今年20岁,在一家餐厅做服务员。
住在柳海市郊区农村的一栋两层破旧小楼里,从记事起,我父母相继病逝,没有任何亲戚,从小由奶奶一手带大。
印象中我奶奶很迷信,每天都在房间里神神叨叨,小时候各种烧香拜佛,一楼里满是檀香,烧纸味,就算我住在二楼,时不时都闻到那股味道,不过早己习以为常。
大概从10岁起,奶奶就没再烧香拜佛了,而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继续神神叨叨....极少见到她吃东西,还吩咐我每天在外面吃了东西再回来。
父母去世的时候留下点钱财,虽然不富裕,但是学习吃饭还是勉强足够了,或许因为出身,我有些自卑和孤僻,没有几个朋友,没谈过恋爱,喜欢钓鱼打发时间,总觉得人生有工作,有爱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足己,有种看破红尘,希望就这样孤独终老的观念。
柳海市有条母亲河,叫故河,几千年河水从不间断,源源不断的汇入大海。
虽然柳海市也近海,但是故河离我家更近,所以每次钓鱼我几乎都是去河边,很少去海,主要海钓还比较费钱。
父母留下的那点钱财刚好支撑我职高毕业,职高毕业后就去一家餐厅做了服务员。
我奶奶虽然迷信,但她从没对我灌输过任何迷信的思想,只是每天出门的时候让我喝一杯她煮的凉茶,凉茶苦涩还带着一股怪味,喝了整整十几年。
昨夜餐厅员工聚会,李老板见最近生意不错,竟然主动给员工挨个敬酒,也许现在生意难做,李老板身边做生意的老板每天亏损的得太多了,多亏我们这帮尽职尽力的员工吧,他每个月还有小几万的收入,昨夜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我们见老板都这样了,那这酒必须喝的。
我很少喝酒,所以昨晚醉了,醉醺醺的我回到了家,经过一楼时,奶奶房间虚掩的门或许是看到我回来了,慢慢合了起来。
三更半夜的我也没和奶奶说什么,上楼倒头就睡。
这十几年来,奶奶给我定了两条死规矩,第一,绝不能在外过夜,不管多晚,都必须回家睡觉。
第二,每天出门前一定要喝一杯她煮的凉茶。
小时候有次我忘记喝凉茶就上学了,给她抓了回来狠狠得打了一顿,奶奶那因暴怒而面目狰狞的样子给我留下很深的阴霾,所以从那次起,不管多忙我都要记得喝那杯凉茶。
一大早我起了床,要去钓鱼了,餐厅营业时间是下午六点到深夜两点,我经常白天钓鱼,晚上上班到两点回家。
可能昨夜喝太多了,我感觉有点反胃,想吐,但是想起钓鱼,又兴奋了起来,匆忙收拾渔具,钓箱等装备,到了一楼,台上那杯凉茶一如既往的在那里,奶奶房间的门虚掩着,“记得把凉茶喝了再出去,”也许是奶奶老了,声音有点轻,还显得特别苍老。
“嗯...我钓鱼去了奶奶,你自己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把凉茶一口饮下,奶奶虚掩的门看到我喝下了凉茶,再次关上,继续她的神神叨叨。
这几年奶奶很少主动和我聊天,我自己也孤僻,加上小时候的阴霾,也不没有主动和她闲聊,有时候问她吃过东西没,她说简单的吃了面条,不饿,语气有些冰冷,我就没敢过多关注。
把渔具装好在电瓶车上,我骑上车,今天的风有点大,刚出了路口,一阵凉风迎面扑来,那种酒后反胃的感觉又来了,加上凉风的吹袭,我瞬间呕吐了起来......几分钟后,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骑上电动车继续前往故河钓鱼。
不知道是心里错觉还是因昨夜喝多了,呕吐后我感觉凉飕飕的,浑身无力,甚至有时候看路面都有点重影。
骑车时指尖触碰到手掌时,都能感觉到自己指尖异常的冰冷。
“下次少喝酒....”最后我把一切归结于醉酒的缘故。
终于到了河边,这是我经常来的一个钓点,河边上有几棵大树,岸边还有一片草地,几十米宽的故河川流不息,但是因为这附近有个大弯道,水流到这里变得平缓,河里的大鱼经常到这弯道里觅食。
只是这里是偏远郊区,知道这个钓点的人不多。
现在接近早上十点,己经有几个老头在垂钓了。
我见到了隔壁村的张大爷,他也是个钓鱼发烧友,我和他经常在这里碰面,“张大爷那么早啊,有大货嘛?”
虽然我有些孤僻,但是那是面对生活上的,钓鱼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攀比和勾心斗角,比较纯洁,最关心的是有没有口,有没有大货。
张大爷听到我的声音,回头答道:“小飞啊,这还早啊,都快中午了.....矣?
你脸色怎么那么白,是不是病了,一丝血色都没有!”
“昨夜喝多了,刚刚还吐了,没事,有没有口呀?”
“原来是这样,你这脸色怪吓人的.....”“口很稀,不过早上有个市区里来的男人,就你这钓位,中了一条20斤的青鱼,”“我来到的时候看到他钓上来,真是羡慕啊!
不说了,我先回去,今天没啥心情....”张大爷唠唠叨叨的收拾东西回家了,这附近上百米就剩我一个人。
搞好了窝料,正准备抛竿时,我看到草里有个金属亮光,拨开草一看,一个金黄色的漂亮手表,在网上看过,好像是劳力士还是啥,我文化水平不高,这种奢侈贵重物品哪里见过,就感觉应该很贵,拿了起来放在口袋里,心想可能是早上的钓鱼人掉的,一会说不准会回来找。
对于意外的财富我没有丝毫动心,也可能是对这个世界没太多欲望。
这时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往我这里来,一身宽松休闲服,却穿着人字拖鞋,头发油亮油亮的。
我发现了中年男人,猜测可能是他丢的手表,不过我没主动说话,中年男人远远看到了我,突然站立在原地,定定的打量着我,停顿了大概三十秒后,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小兄弟,有没有看到一只金黄的手表,”我二话没说,掏出手表要递给他,中年男人看到手表没有第一时间接,古怪的掏出一双手套,戴好手套后小心翼翼的接过手表,“谢谢你小兄弟.....”他想了想,给了我一个银色的鱼钩,“不管你信不信,这鱼钩开过光,关键时候刺破自己....这鱼钩只能用一次....”他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我看了看鱼钩,通体银色的光芒很是刺眼,收好放在口袋。
挂上饵料,抛竿下水。
这时远处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兄弟,假如你活得过今晚,可以来老街18号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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