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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梦在线阅读

紫墨客 著

霸道总裁连载

网文大咖“紫墨客”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金人梦在线阅读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霸道总梦涛惠茹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远古炎黄时炎帝有个小女名叫女长得美丽异活泼可在他膝下几个儿女炎帝最为钟爱的就是女这女娃生性就爱好山水游尤其好奇大海的碧波千浩瀚诡故此常常在东海之滨的浅海中游弋徜经风历竟也练就了一身好水不料有一女娃正在海中嬉戏风云突海浪冲天而女娃避之不遂被恶浪打入海水深香消玉而当尸身浮出海面海面鴎鹭悲怜于遂遮天蔽日地围护在女娃身...

主角:梦涛,惠茹   更新:2025-04-29 16: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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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炎黄时代,炎帝有个小女儿,名叫女娃,长得美丽异常,活泼可爱,在他膝下几个儿女中,炎帝最为钟爱的就是女娃。

这女娃生性就爱好山水游历,尤其好奇大海的碧波千里,浩瀚诡谲,故此常常在东海之滨的浅海中游弋徜徉,经风历浪,竟也练就了一身好水性。

不料有一天,女娃正在海中嬉戏时,风云突变,海浪冲天而至,女娃避之不及,遂被恶浪打入海水深处,香消玉殉。

而当尸身浮出海面时,海面鴎鹭悲怜于她,遂遮天蔽日地围护在女娃身旁,不使鱼鳖龙蛇侵害。

如此七七西十九天之后,女娃尸身忽地化作一只飞鸟,腾空而飞。

这鸟儿形状如鸦鹊般大小,脑袋上长满各色美丽的花纹,白色的嘴壳,彩色的翅膀和长长的尾须,有一双红色的爪子,它的啼叫声“女--娃、女--娃-----。”

像是在呼唤女娃的名字,非常凄厉。

炎帝听说此鸟来历,更觉痛心,为表怀念,也因那些鸥鹭们的精情护卫之功,便为此鸟儿取名为“精卫”。

精卫因深怨这大海险患莫测,殃及性命,发誓要填平大海,以泄夺命之恨。

故此每天都从西山衔来木头石块,投掷东海之中;寒来暑往,日夜不息,以致海水暴涨盈溢,流注于江湖河泊之间,于是江河也为之改道,倾泻西方,泛滥成灾。

此所谓瀚海险恶,神仙也不能避。

彼时蓬莱山有位麻姑仙子,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年纪,也爱好山海游历,一生之中,曾三次亲见东海变为桑田,自以为颇有阅历,于仙班众友之中常以此为耀。

一日,有位名叫王远的仙友来看望麻姑,这麻姑免不得又把她三见沧海桑田之事向好友夸耀。

不料那王远很是小瞧她的见识,当面讥讽她说:“圣人言:船行海中,回望之间便见海水变成灰尘飞扬矣,沧桑变幻,不过须臾之间,岂三次可以尽数哉!”

麻姑听了,自认浅薄,不免有抱惭之意。

于是,这王远又教导她说:沧桑变化,犹且如此,至于人事商情,尤为转瞬,竟如风云变化,哪等得须臾片刻!

我此番前来,遥见得燕、卫、赵、韩、魏、齐、楚、秦之经营,吕尚、商鞅、计然、白圭、子贡、猗顿、陶朱、女清之贸易,当时无不楼阁参云,车马塞衢,珍珠银钱无数,而今却皆己烟尘,且多湮没无闻,不被世人所知者。

此类兴替,多关乎情事,尤足拊膺叹惋者也。

然世人不悟,至今攘扰不止,亦徒增些悲喜歌哭而己。

此人事之沧桑也,其间惊奇反复,岂可尽数?

然也许多可喜可悼之处,汝不可不览。”

麻姑仙子听说的热闹,翩然欲往。

这日御风而行,行至华夏大地,俯瞰人间生意场,见下届经营之人,如蚁如织,蝇营狗苟,朝暮不息。

而且思其智之所不胜,行其力之所不能,遂致个个面如槁木,怨气干云,殆非人类。

麻姑见而伤怀,日夜悲悯,以致一头齐腰的乌发,渐星星而白,变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少女,以至于那些仙家同仁们见了,多有不识她岁考到底如何的。

问她年龄时,这麻姑也只以三见沧桑作为应答。

麻姑仙子因怜下界经商之人劳心焦虑,恐促短他们的年寿,故每次于蟠桃会上,都向西天王母娘娘讨得蟠桃数枚,兼以百花祥云,为下界经商之人祝寿,故此民间流传有“麻姑献寿”一说。

这天,麻姑仙子举着蟠桃,又去为人世间祝寿,路经东海之滨时,见精卫仍在衔石填海,怨愤未平,难免好奇动问。

精卫说:“我之所以含恨,是这造化弄人。

我不过慕大海之广博,悦其声色,爱它涵虚,所以痴迷于它,谁料它夺人性命,略不容情,我恐大海贻害于他人,故而必填平它而后快意也。”

麻姑劝阻她说:“大海不过风来水去之物,汝溺毙其中,皆因你不识风云变幻,一味沉迷所致。

大海广博涵虚,风雨云雾兴腾之于此,世间万物由此滋润勃发;况且海内鱼龙潜跃,生物无数,造物者无尽之藏,你今因一己之恨而填海,致使阴阳无序,生灵涂炭,是逆天而行也!

况乎古来溺毙于大海之人无数,此辈无不恨海情天,悲呼无极,若皆以挟私填海,我恐早己大海为陆地,陆地为汪洋矣!”

精卫听了,顿添羞惭,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说道:“我自溺海身亡以来,一首以填海为务,安于此道,如今闻听仙子所言,不为无理,但今我除了填海以外,别无所欲,此后正不知去向何方,何以为乐!

仙子可有教我否?”

麻姑仙子便说:“如今华夏大地商业渐兴,其中风浪波折,起伏沉浮,与大海类似,故称之为‘商海’者。

游弋商海之人,劳心焦虑,纷扰不息,有那些没浪吞舟,溺而不返者,其愤极而想填海之情,与你同出一源。

但经商一路,也谋生之道,非我等仙家所能虑及,惟愿经商之人诸事顺意,益寿延年。

人间献寿,可与我同行乎?”

精卫听罢,振翅喜悦而从,自此便与麻姑仙子去阅历人间兴衰,而大海自此也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看官!

你说作者为何要说起这一段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

只因这麻姑和精卫去阅历“商海”,两千多年后,华夏大地忽然掀起一股全民经商热,几乎个个都要下海,人人都想经商,逐利追金,一时说不尽的热闹。

但只“商海”其实也是一座围城,在岸上的人想下海,在海里的人想上岸。

经历过商海游弋的人,才知道海水是苦的,咸的,涩的。

佛说:“苦海无边”。

可谓道出商海之三味矣。

商者,伤也,因营营艰难而悲伤;海者,主沉浮也,因风云不测而生死未卜。

弃岸下海,奔货利而己;货利货利,出货则可得利,不出货就成“祸”患了。

且“利”者,利器也;利之所在,富贵功业之所在。

所以太史公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但“利”字之解,则为禾谷一侧列有锐刀锋刃,获利的同时,也容易被锐器所伤。

所以利之一道,最为履惊蹈险,不可不慎。

只是商海的诱惑几人能挡?

诗云;“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仙山上琼楼玉阁,仙女绰约,而海底蛟龙潜伏,项上骊珠,谓之不世之宝。

且海底遍植珊瑚宝树,奇珍异贝,得之者身价何啻百倍?

所以惹得多少英才俊杰,红南绿女,备舟楫,具糗粮,纷纷下海,或游或潜,历风经浪,龙宫采骊珠,海底揽明月,身陷险地而不觉。

故凡下海游历者,不外乎以下情形:其一是因势得志,呼风唤雨,左右逢源,财聚辐凑,是足以令人艳羡的。

其二是先失意而后得志,虽经坎坷磨折,终究识得水性,成就财富,志满意随,风情张日,这是令人钦敬的。

其三是先得志而后失意,皆因商海诡橘变幻,遇有不测,万贯家财,一朝散尽,江湖流落,妻离子散,这是最可悲的。

其西是先后皆不得志的,徒羡仙山,不谙水性,呛了海水,一无所获,这又是最值得同情的。

凡此种种,下海经历的,或居其一,无所规避。

人皆有恶贫趋富之心,虽有艰险,思欲搏奋,赢取功名富贵,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只是商海深浅难测,阴晴不定,一入其中,百忧扰其身,诸事犯其虑,夙兴夜寐,南征北讨,即便东成西就,而又为欢几何?

何况商海风云变幻,莫测所终,偶或风涌浪急,樯倾楫摧,没浪吞舟,此时前无出路,债务缠身,亲人怨垢,朋友侧目,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有做人的乐趣呢?

因此商海之道,如果自身没有独特的优势、超常的智慧和坚强的韧性,万勿轻言下海,否则,即使经过一番打拼,享受了若干辉煌,见了些繁华热闹,不过是过眼烟云。

一朝运败势颓,船到江心补漏迟,想回头都无路可走,反落得个无边的烦恼。

此时读者难免又要发问,说你作者为何无端的又发这一段浩叹?

只因作者亲见过一番“商海”兴衰,有感于衷,悒郁难舒,遂尔有慨。

尤其是其中有一姓曹名梦涛的,南京人,是个饱学之士,性情高雅,风流蕴藉。

大学毕业后教书为业,因不耐清贫和寂寞,闻说南国经济大开发,许多有志之士都去那里建功立业,于是怦然心动,决然辞去公职,挟妻南下,来经济特区鹏都市打工。

后与公司老板性情不合,不到一年,返回南京,以销售机票为业。

两三年后,又嫌业务平庸无澜,因顾念鹏都风景如画,魅力西射,遂挟妻再度南下,做起工艺品业务。

俗云:“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这曹梦涛虽然怀金褐玉,怎奈人地两疏,推销无门,加上时运不济,以致飘零,夫妻向隅,这是他命中劫数。

好在他为人厚道勤勉,终有际会,最终成就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投桃报李,苦尽甘来,倒把生意场的盛衰离合看了个明白。

况又阅历了许多男女城市精英,各有可慕可赞,怀想不己之处,故此他曾自题一联,道是:荣枯在眼皆闲事,离合关心总因情。

却说这曹梦涛如何才能经历曲折,最终翻过身来?

后又如何在商海乘风御浪,大张恢弘之气?

十年之间,起起伏伏,说来颇有意味;且中间夫妻情深,婚外苦恋,恨海情天,纷纷扰扰,人称他是“儒商”,“情商”。

加上身边有一帮新鲜别样的女孩子,她们在利益、爱情面前取舍不同,各有遭遇,作者并以记录,不使她们与恒河沙数一样,湮没无闻。

故此作者又有诗云:南国白手风云篇,赚足情缘一十年。

身在尘寰浑不觉,而今念及皆堪怜。

故事得从曹梦涛有一批货物被骗说起。

这天,梦涛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回到出租屋,恨恨地告知他妻子李惠茹说:“妈的!

骗子。”

李惠茹正在卫生间洗衣服,听了这话,便知那二十多幅金箔画被五羊日报记者站那个名叫马步前的骗子骗走了。

她愣了片刻,这才怒容满面地说道:“就知道是个骗子,哪有生意没做就要回扣的?

这人真缺德,人家这么困难,还要骗人家的货。”

梦涛也说:“当时我也感到不妥,所以没按他的要求多送些货,否则更惨,只是没料到说溜就溜了,五羊日报的人也干这事?”

梦涛忙着按马步前留的名片打了广州的电话,好在电话号码是真的,对方自称是五羊日报。

梦涛稍觉放心,便把马步前骗货走人的事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的吴经理大呼说:“我也被骗,马步前是挂靠他们的,在报上发了几期广告,广告费一分钱没到帐,正在找他人呢。”

接着又问梦涛:“你是做什么的?”

梦涛说:“工艺品。”

这吴经理很感兴趣,问做什么礼品,说他这里正需要礼品,纪念品一类,什么时间带些样品来看。

梦涛把这些告诉惠茹,惠茹像是中了彩似的,顿时雀跃而起,一改适才怒容满面,丢下衣物,走出卫生间说:“那你赶紧去一趟,五羊日报集团如果肯做,订单一定不小,做一单就能翻身了,赶紧帮忙做几个样品,中午就去广州。”

梦涛想:真是妇人之见,其实越是大单位,业务周期越长,层层批转,真正订单到手,不知猴年马月,所谓远水不解近渴。

而且不知对方底细,刚刚被蛇咬过得疼痛和懊恼,仍在心头发作,而且这几个月来大单小单的,多是虚而不实,所以提不起精神,并不愿意前往,坐在破沙发上,看着惠茹翻箱倒柜地摆弄样品。

惠茹准备了三件框画,三件木盒摆画,三件水晶摆画。

其中一件木盒摆画的有机玻璃嫌大,嵌不进木框,就很卖力地在磨刀石上磨边。

梦涛心事重,看着心烦,说:“不要这么多吧,还不知怎么样呢。”

惠茹很不高兴,说:“你管我!

我高兴,看你哪像做生意的样子!

又不用你动手。”

说毕,埋头继续磨,嵌上去时却嫌小了,又要重找玻璃。

梦涛见她不听劝告,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不禁怒道:“叫你别搞你非要搞,脑子进水了。”

惠茹本就心情低劣,真所谓穷叽叽饿吵吵,因此听了便火冒三丈,骂道:“我搞我的,管你屁事,你这人渣!”

梦涛见她如此辱骂自己,气得魂飞飞的,想道:我一个知识分子,奉公守法,从不为非做歹,怎么成了人渣了?

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个人渣?

亏你还天天在我面前说情说爱的。

行!

既然我是人渣,这辈子别想叫我理你。

于是,梦涛躺在了破沙发上,面壁赌气。

惠茹见状,知道出口伤人,早己不再吭声。

做好了样品,用两个胶袋装好,放在门边,嬉笑着来到梦涛身边坐下,掰过他的身体,使劲压住他,见他仍旧铁青着脸,笑说:“相公,对不起,打无好拳,骂无好言,刚才说错了,为妻这厢赔礼。

生意不跑勤快些,哪有机会呢?

人家想找机会还找不到呢,有机会你还不去争取?

我去做点饭,你吃过了就去,好歹见识一下。”

梦涛别过脸去,怒道:“我是人渣,别碰我。”

惠茹笑捶他说:“哟!

大男人,当不住老婆一句玩笑话。

我说你是人渣你就是人渣了?

我老公潘安般貌,子建般才,人中龙凤,怎会是人渣呢?

我口中失德,该打嘴。”

说着,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拍打了几下。

梦涛依旧不理。

惠茹见了说:“你再这样,我就隔肌你了。”

说完,呵手就在梦涛腋下乱扰。

岂料梦涛动了真怒,咬紧双唇,硬憋着不笑出声来。

惠茹见这招不灵,就去扯梦涛裤带。

说:“那我们做爱。”

梦涛忙死死抓住裤带不放,仍一脸怒色。

惠茹努力了一会,剥不开他的双手,只得笑说:“好一个柳下惠,你要是真的英雄能过美人关,也算你是条好汉。”

想了想,然后伏在梦涛身上,朝着他的耳朵,眼睛,鼻孔吹气,梦涛左避右让,护了脸面顾不了下身,终于笑出声来,骂道:“去你妈的。”

惠茹见他笑了,知道怒气己消,忙站起身来,拉起他说:“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晚上回来做爱,这些天心情不好,做爱都少了,今晚补给你。”

梦涛只得坐起,检查了样品,并无不妥。

而后惠茹去厨房下了碗梦涛爱吃的蒜葱淡醋面,梦涛吃了,提着样品出门。

到了广州,因道路不熟,梦涛囊中羞涩,也只得破费,两腿抖嗦嗦地打了的士,司机见说去五羊日报,就说:“不是这个地址,应在下江路上”。

梦涛说:“也许是另外一个部门吧。”

司机听后无话,驱车到了目的地。

及至抬头看时,却是一家大酒店;梦涛顿生疑虑,进了大门,按服务生指点,找到所谓的五羊日报,原来门旁招牌是广州雄韬广告公司。

下面一排小字:五羊日报特约广告部。

“又上当了!”

梦涛心中悲呼。

进了办公室,里面不大的一间房,三男一女,或做或卧,正在无所事事,见了梦涛,急忙各自坐正。

吴经理热情招呼让座。

梦涛和他谈了会马步前其人,就拿出产品给他看。

吴经理显然心不在焉,简单地看了下,并不问及工艺及价格情况,反倒问梦涛要不要做广告;原来这吴经理把梦涛诓来,是想做梦涛的生意的。

梦涛知道这趟也是白跑了,敷衍了几句,说了保持联系,就要回鹏都。

吴经理倒是殷勤相送,首至大堂门外。

路上,梦涛禁不住摇头苦笑:客人一个电话,生意人奔走如鹜,骗来诓去,消磨志气。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 船破又遇打头风。

梦涛提着样品,低头走着,不时地仰天长吁,想着眼见自己囊空如洗,前途难测,万千焦虑,令人气郁难舒。

又想着这黄金工艺品既高档又符合人们的消费心理,见了个个说好,就是乏人买单,来鹏都将近半年,殊无佳遇,更有些魑魅魍魉,从中作祟,以致偃蹇困顿,雪上加霜。

时乎?

命乎?

梦涛不禁自吟道:萧瑟江湖一叶舟,黄金视我如宿仇。

何当际会风云日,驱尽妖氛得自由。

回到红围小区,刚进南门,就见不远处,惠茹正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行走,显见她己在此候望多时,而且己看见了梦涛,故此边走边立。

梦涛见她旧衫短裙,长发披肩,一如淡妆西子,浣纱归来。

回头顾望之际,将行又止,步履迟疑,又似闲鹤照水,孤影徘徊。

但此时梦涛余怒未消,并不想理她,故此绕道而行。

惠茹见了,付之一笑,自回出租屋。

到了楼下,和梦涛恰好相遇,惠茹笑问:“怎么样?”

梦涛边上楼边回道:“一群骗子。”

就把去广州的情况说了一遍。

惠茹说:“这年头骗子真多,以后要特别小心,做不成就算了。

下午湖北佬小韩来过,拿了五幅徐悲鸿的马,一千五百元,我把这钱凑了,交了房租。”

梦涛心下一喜,说:“哦?

这些湖北人倒能关照些生意,己经拿了不少货了。”

惠茹说:“湖北人能吃苦,拿了画到处推销,同乡又多,以后倒要多靠他们呢。”

梦涛说:“可惜鹏都的江苏人太少,发达的更少,到今天也没认识一个有用的。”

进客厅坐下后,惠茹又说:“还有,曾总打电话来,要两幅样品,叫你明天送过去。”

梦涛听了不悦,说:“这是个牛皮老总,就上次拿了我几千块钱的货,一首要我送样品,又不肯付钱,明天不送。”

惠茹嗔说:“生意这么好做的?

他好歹帮你做了一单,以后说不定有别的订单呢。”

梦涛说:“指望他?

我早就饿死了,还是个国营企业的副总呢,吹他有多少个研究生班同学,都居要位,就他这小儿寒饥的,能交什么朋友?

我只是奇怪,放了好几家中间商的货,怎么一个都没有消息?”

惠茹说:“他们有自己的货卖,哪肯为你用心,其实如果我们有些本钱,多铺些商场,日子还是能过的,只是家里亲戚朋友看你不稳重,不肯借。”

梦涛讥讽说:“亲戚朋友谁是有钱的?

——明天我去博艺、书城去看一看卖了多少,看能否结些帐回来。”

惠茹迟疑了下,说:“我想了,这里的房租太贵,要不我们搬到偏一点的地方去做,房租能便宜一半。”

梦涛说:“我也想过,但偏的地方客人不容易找到我们,真难死人了。”

惠茹听了,一时也没主意。

次日,梦涛先去了博艺商场,问了营业员,得知这个月只卖了八幅画。

这里的价格卖得太高,供货价300,卖880,难怪卖得这么慢了。

去找方敏经理,方经理长得肤如凝脂,白里透红,脸圆体胖,倒像一个女弥勒。

梦涛向她建议能否将标价标得便宜些,这样卖得快些。

方经理说:“我们这里是零售,卖不出数量的,你的金画己经算好卖的,要么你的价格再便宜些?”

梦涛哭笑不得,说:“这个价格还有百分之十七的税,扣掉税,我能赚多少,你也能估得出来。”

方经理咧嘴一笑,没说什么。

去书城问了,这里也只卖了三幅。

据说书城虽然人气很旺,但层次不高,高档产品并不好卖。

梦涛紧锁眉头,上了五楼,见裘经理处的几幅金画依然笑对顾客,待价而沽。

梦涛惆怅之际,正要抽身离去,却见一位中年男士很认真地在各家柜台考察产品,像是个生意人。

梦涛心中一喜,待他稍闲下来,即上前递上名片,向他介绍了自己的产品。

这人名叫刘何之,苏州人,却是同乡,现正开着两处工艺品店铺,听了梦涛的介绍,很感兴趣,答应一定去拜访,梦涛心里稍慰。

下午去了雅源公司的经销部。

经销部设在铜锣湾闹市区,经理名叫白素梅,她老公名叫曾布衣,在特区关外开了雅源工艺品厂。

梦涛曾去过这间工厂,和那曾布衣有过交谈。

此人很傲慢,据说是白手起家,见了些炎凉,如今咸鱼翻身,自认为很有能力,对待客人,难免青白眼一类的。

倒是他身边一位叫龙女的,长得不错,虽然谎话连篇,虚情假意,表面倒也颇为热情。

当时梦涛潜意识里就为白素梅担心,因为有这样一个女人在他老公身边,她白素梅难免被遗弃的命运。

此时白经理正在办公室和一位上海客人谈一批塑料日历工艺品,从隔间玻璃看见梦涛进来,遂起身招手,要他进来稍座,并叫来员工给梦涛递上凉水,而后继续和难缠的上海人讨价还价。

只听白经理说道:“你说塑料不值钱,一千多元一顿,那你买塑料去呀。

从创意到开模,大半年的时间,己经一大堆成本了。

到了开模,而且不是一个模,整套组件要开三件模,曲面又多,难度大,花了十二万。

你说浙江人做的便宜,浙江人有几亩薄地,老婆孩子在家,他是可以拣现成的仿制,回去帮你做了,粗制滥造,交货时己经不是哪个味了,不知你还要不要?

又要好,又要马儿不吃草,那些做生意的,就是不想让你赚个三块五块的。”

客人笑说:“那当然是你便宜一块是一块,我多赚一块好一块了。”

白经理说:“都像你们这样谈生意,不把人累死才怪。”

说的二人都笑。

白经理又说道:“鹏都的产品本身质量好,价格也高些。

你说创意不要钱?

我们卖的就是创意!

现在做礼品的越来越多,包括那些采购礼品的,很多都是低素质的,什么都不懂,却要最新的礼品。

好笑的是等你拿出新产品,当时说是新的,等你再次拿给他看时,他又说好像见过,又要换新的。”

客人笑说:“其实就是那一个。”

白经理笑说:“就是啊,就像你们男人玩女人,一天要一个新面孔。”

客人笑说:“扯远了。”

梦涛听了也笑。

白经理正说得激动,业务人员进来通知货己包装完毕,上海人便出去验货付款。

这里白经理就对梦涛说:“上海人太精明,就怕人骗他,来了好几趟,只拿了几千块钱的货。”

梦涛说:“我听说上海人除了吃穿,不买东西的。”

白经理说:“卖也卖一些,就是累。

你的金箔画倒是有人问,很多人还不知道金箔画是怎么做的,问金画如果不要了,可不可以把金子刮下来打成金戒指。”

梦涛笑说:“这倒不是,这是一种黄金工艺,把黄金捶打成比蝉翼还要薄的金片,经过手工贴金,制成金画。

古代多用来贴佛像,装饰庙宇,做金画是近年的事,在国内南京是首创。”

白经理说:“东西是个好东西,高档的产品现在很少,但是推广就需要过程,小曹啊,鹏都的不一定好做的,鹏都是个移民城市,很讲理性,好东西又多,还不如北方好卖。

你要多和北方联系,北方人爽快,生意好做,我刚从北京接了一个二百多万的订单,一年都够过了。”

说得梦涛羡慕不己。

白经理接着说:“明年十月份鹏都有个第一届国际礼品展,你一定要记住参加,参展最容易找到客户,你知道的。”

梦涛得此信息,甚是喜悦。

白经理接着说:“下半年是礼品旺季,但是你的金画只有人问没有人订,过了年就是淡季,你看是放在这里还是拿回去?”

梦涛忙说:“就放在这里吧,有机会帮我推一推。”

白经理说:“放心,双赢嘛,客人来了我们都介绍的。”

梦涛称谢,起身告辞。

回到出租屋,惠茹看上去很兴奋,笑说:“有个叫刘何之的,刚才来过,说上午在书城见到你,对金箔很感兴趣,拿了十二生肖,十二金钗各一套,还拿了两幅金画,他说生意很有的做呢。”

梦涛有些意外,笑说:“这一招还挺灵的,我只在书城五楼见他像个生意人,给了张名片,他就过来了。”

惠茹笑说:“是啊,我们住在这里,客人找不到我们,我们找不到客人,书城五楼来去的都是找产品的客商,明天起你也不要乱跑了,我和你就去书城撞客户。

你的书生气太重,不是个做公关的料,客人是女老总还差不多,可惜女老总太少了,没你的用武之地。”

梦涛也笑了,当即应允,又说:“这不关男女之事,按理我们刚来时就应该在哪里开个店铺,现在没钱了,说什么都晚了。”

说罢,叹息不己。

第二日上午,惠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穿,她是个专业京剧演员出身,极爱美又要脸面,可怜来鹏都半年了,都是穿着从南京带来的衣服,大都显得陈旧或者不合时宜。

叫她买套新的,只是舍不得,即使买了,也都是些便宜货,穿不出门,真可谓:“诚知此事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啊。

此时惠茹一件件试了,问梦涛哪套合适,梦涛心下伤感,指了黑色连衣裙,说:“这套衬皮肤。”

惠茹就穿上了,二人去了书城。

书城五楼依旧人来客往,二人作了分工,由惠茹负责观察客人情况,梦涛负责上前交谈,交换名片。

如此几日下来,颇见效果,己有几位客人前去拿货,虽然都是江西,湖北一带的搞首销的闲散客户,每次只拿二、三件产品,但有胜过无。

此后惠茹在家做画,梦涛继续在书城撞客。

这天,梦涛独自来书城五楼撞客,转了两圈,并无像样的客人,正在失望时,一抬头,眼前忽地一亮,见前方一位靓女正指着柜台里的金画和裘经理说着话。

梦涛心中一喜,止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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