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的喜字红得刺眼,司仪正要宣布礼成时,我忽然按住他话筒。
白婉戴着廉价头纱冲我笑,这笑容和前世病床前重叠——那时她正往我手里塞死亡证明。
“周寒同志,请给新娘戴花……”重活一世,我丢掉手里的红花。
“这婚,今天不结了。”
白母尖叫着扑来时,我不躲不闪。
重活这一世,我要看着这群吸血鬼生不如死。
1司仪嘴里的蒜味喷在我脸上:“周寒同志,该给新娘子戴花了。”
大红绸花扎得我手疼。
白婉站在三步外冲我笑,头纱别着塑料水钻,这场景和胃癌晚期那天重合——她当时也戴着这个破头纱,在病床前把死亡证明塞给我。
“聋了啊?”
白母踹我小腿,“国营饭店包场到两点,耽误吉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台下二十桌人哄笑。
穿涤纶衬衫的男人们敲着茅台空瓶,女人们把瓜子皮吐在青砖缝里。
白家弟弟晃着车钥匙喊:“姐夫,是不是美的鼻子都冒泡了,忘了自己要干啥了?”
我低头看手里的红绸花。
前世这玩意要了我妈命,她卖了三头猪才凑够三转一响,自己咳血死在炕上都没钱抓药。
“周寒?”
白婉突然掐我胳膊,“你魔怔了?”
我甩开她。
塑料头纱勾住我的中山装扣子,撕拉一声扯出线头。
白婉脸色变了:“这衣服要赔给供销社的!”
“赔?”
我扯下胸前的红绸花,“你妈拿了我家八百块彩礼,买缝纫机说当嫁妆,转头就锁在你们西厢房。”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后厨剁鱼声。
白母冲上来挠我的脸:“小兔崽子血口喷人!
那钱都给小婉买毛料了!”
我掏出账本拍在八仙桌上。
油污浸透的纸页摊开来,是前世我在她家柴房找到的——84 年 11 月 5 日,收周家彩礼 800 元,购永久牌自行车 187 元,上海牌手表 120 元……“还剩 493 块呢?”
我戳着账本问。
白父突然掀了桌子。
茅台酒瓶砸在青砖上炸开,玻璃碴子溅到我裤腿。
他脖子青筋暴起:“老子养闺女二十年的饭钱不算钱?”
白家弟弟揪我领子,金表在他腕子上晃悠:“信不信我找人打断你爹的棺材板?
他埋在南山岗对吧?”
我掰开他手指。
这双手前世摸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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