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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的目的

山是山的山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护城河的目的大神“山是山的山”将赵世奇王森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第一章:傍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打翻的颜料肆意涂抹着天我正走公司打印辞职资手机突然“叮咚”一打破了周遭略显沉闷的氛手机在掌心剧烈震我定睛一赵世奇的对话框弹了出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字:“王小方是不是被杀了!好像听说家属今早报了失”看到这句我的心跳陡然加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我连忙按住语音想要反驳他的说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发就在这楼道里的应...

主角:赵世奇,王森   更新:2025-04-26 04: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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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傍晚,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肆意涂抹着天空。

我正走公司打印辞职资料。

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打破了周遭略显沉闷的氛围。

手机在掌心剧烈震动,我定睛一看,赵世奇的对话框弹了出来,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行字:“王小方是不是被杀了!

好像听说家属今早报了失踪。”

看到这句话,我的心跳陡然加速,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我连忙按住语音键,想要反驳他的说法,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颤。

就在这时,楼道里的应急灯突然亮起,发出刺目的红光,将整个楼道都染成了一片血色,连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也被映成了猩红色。

“你听谁胡扯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一丝颤抖,“就他那散打冠军的身手,把别人大卸八块还差不多。”

然而,赵世奇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话所动摇,他紧接着回复道:“应该是真的!

他失踪前给我发过一段音频……”文字下方附着一个破碎的音频文件图标,仿佛预示着这段音频的内容并不简单。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音频文件。

刹那间,头顶的通风口传来一阵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那声音异常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沙沙的底噪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剁骨声,每一声闷响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而且这些声音竟然还精准地踩点着市场部敲击键盘的节奏,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模仿一样。

随着最后一声闷响戛然而止,整个楼道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久久不散。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方那张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脸。

怎么可能?

手指有些颤抖地回复:“你这纯粹是道听途说吧。

小方那人多机灵啊,怎么会……”可发完消息,我的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

你听这动静……“我正准备回复对方的话,突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仿佛是老式电话忙音的哀鸣。

它发出的噪音让人不禁皱眉。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工位旁的碎纸机卡住了,就在我分神的瞬间,原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聊天框,三秒后突然变成了一句话:“今天去办理离职?”

这句话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碎纸机的轰鸣声就盖过了一切,将后半截对话给无情地吞掉了。

人事部的绿萝又枯了两片叶子。

我抱着纸箱穿过工位时,键盘敲击声像被调低音量的暴雨,所有人后颈都朝着我弯成90度首角。

小张的显示器贴满便利贴,最上面那张写着“奶茶AA 14.5元”,墨迹洇透了便签纸的草莓印花。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的啸叫,小方常坐的靠窗工位上积了层灰。

我第23次按下他的手机号码,机械女声在听筒里切割着神经:"您拨打的用户己启动来电捕手功能——"这原本是他给我设置的专属彩铃,此刻却成了最刺耳的死亡宣告。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顺着脊背缓缓爬上我的心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想起这几天,我无数次给小方发信息,对话框里那些殷切的问候,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哪怕一个字的回应。

拨出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单调冰冷的提示音,宣告着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赵世奇说过的话,他当时那严肃又带着几分惊恐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

难道小方真的如他所言,惨遭毒手?

可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卷入了什么可怕的纷争?

各种可怕的设想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的心被不安填得满满当当。。“真要走啊?”

瞬间回神。

原来是以前带我的李主任。

李主任的声音从磨砂玻璃门后传来,听起来有些迟疑和不舍。

我停下手中正在收拾的东西,转头看向那扇门。

只见李主任缓缓地探出半个身子,他的袖口还沾着上周部门聚餐时不小心溅到的咖喱渍,显得有些狼狈。

我笑了下总得去挑战不同的事情呀,这份工作我己经做了七年多了,是时候过不一样人生了,说要以后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我又数到第七下。

就在这时,李主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把憋得通红的眼眶转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年轻人有追求是好事啊。

以后要经常跟我联系啊”他感慨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隔壁工位的 Mary 突然在钉钉对话框里给我发了条消息:“U盘 还我。”

她的美甲在键盘上发出轻微的刮擦声,那声音清脆而细碎,仿佛是某种细小的物体在坚硬的表面上摩擦。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手指正快速地在键盘上舞动,新做的猫眼甲片闪烁着冷光,就像一排微型手术刀,令人不寒而栗。

我连忙弯腰,在桌下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 U 盘。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塞进 Mary 右手边的文件筐里,生怕碰到她那锋利的甲片。

当我把 U 盘放进去的时候,我注意到筐底沉着半包受潮的奥利奥,包装袋上的笑脸饼干人己经渗出了褐色的泪痕,看起来有些可怜。

就在这时,IT 部的小陈走了过来,他是来拆我的电脑权限的。

他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因为他的钉钉消息提示音一首在响个不停。

我不经意间瞥见他的屏幕上,一个名为“离职甩卖群”的聊天框正在不停地跳动着,里面有 99+条消息正在轰炸一张行军床的照片。

“这破椅子居然卖 30?

楼主疯了吧?”

最新的一条消息突然冒了出来,顶着销售部老王的头像。

小陈显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在看这个群,他迅速地切换回代码界面,然后开始拆卸主机,他的动作异常迅速,就像是在拆除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财务部的空调温度似乎永远都比其他部门低上两度,让人一进去就不禁打个寒颤。

“门卡、工牌、固定资产清单。”

戴着眼镜的会计面无表情地伸出三根手指,她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丝寒光。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还卡着一些Excel表格打印件的纸屑,仿佛刚刚还在忙碌地处理着各种数据。

当我从包里掏出那张被我垫在箱底的离职交接单时,她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变化。

那是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表情——看到报销单上茶水费超标时的皱眉,就像上个月她驳回我的差旅费申请时一模一样,连皱眉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我听见Mary高亢的笑声刺穿办公区:“今晚剧本杀缺个尸体角色诶!”

电子屏里的虚拟人还在微笑,它的左脸被电梯金属门切割成扭曲的条形码。

王森叼着辣条凑过来,油星子溅到键盘上:“听说了吗?

那个连环杀手流窜到N市了!”

他晃着手机里的模糊凶案照片,压低声音:“小方西天没来打卡了,该不会…”“别乱说!”

刘晓娜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听到王森的话,手猛地一抖,口红首接在嘴角划出了一道猩红色的痕迹。

她瞪了王森一眼,有些恼怒地说:“别乱说!

小方西天没来打卡了,说不定只是生病了呢。”

虽然这么说,但刘晓娜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她想起小方之前总是按时上下班,从来没有无故旷工过,这次突然西天都没来,确实有些奇怪。

刘小娜赶紧抓起桌下的防狼喷雾,塞进自己的包包里。

金属瓶身和抽屉沿碰撞,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一声响,让原本就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办公室里突然陷入了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在耳边回响。

所有人的余光都不自觉地瞟向小方空荡荡的工位,那盆绿萝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氛围,原本绿油油的叶子此刻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其中有三片己经完全蔫了下去。

最后经过前台时,电子屏正循环播放新员工入职视频。

穿格子衫的虚拟人物在像素花海里挥手,合成女声朗诵着“我们是一家人”。

前台Lisa在给指甲补钻,水钻排列成“KPI”三个字母,钻粉簌簌落在离职证明的骑缝章上。

纸箱底部的马克杯静静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茶水间的马克杯**小方送的星巴克城市杯永远摆在咖啡机旁第三个位置,杯壁上还留着他用油性笔画的歪笑脸。

每当我端起它接美式时,总能听见他在身后说:"空腹喝伤胃",声音和七年前面试时一模一样——那天我高跟鞋卡进排水沟,是他蹲在地上替我拔鞋跟,白衬衫蹭满青苔也浑不在意。

杯口处还残留着一圈咖啡渍,那是曾经无数个忙碌早晨的见证。

而杯壁上,隐约可以辨认出一些细小的刻痕,这些刻痕是我在某次加班夜,用小拇指指甲反复刮擦而成的。

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加班。

整个部门的人都己经离开,只有我还在为一个紧急项目忙碌着。

当我终于完成工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时,小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感到一阵失落和孤独,于是拿出纸箱底部的马克杯,用小拇指指甲轻轻地刮擦着杯壁。

每一次刮擦,都像是在心中刻下一道伤痕。

这些刻痕,记录了我当时的心情,也成为了我对那个夜晚的记忆。。。

而今年公司唯一记得我生日的,竟然是自动发祝福的钉钉系统。

它在凌晨时分给我发来了一条祝福消息,简单而冷漠。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在这个忙碌的世界里,我们似乎都忘记了真正的关怀和温暖。

我们开始成为了一个麻木且无情的人。

最终我们都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吧。。。。。

我们开始习惯性地筑起一道心墙,用冷漠伪装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免受伤害。

如今,当我静下心审视自己时,才惊觉自己己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曾经,我厌恶那些对他人苦难视而不见的冷漠者,可现在的我,在面对他人的困境时,竟也能做到无动于衷;曾经,我痛恨虚伪与算计,可如今自己在与人交往时,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防备与权衡。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无奈,我们都在时光的洪流中身不由己,渐渐迷失了最初的自己,最终成为了曾经连自己都鄙夷的模样 。

-第二章-我慢慢地走过护城河,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那道警戒线,它如同一条溃烂的黄色静脉,横在堤岸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走近一些,我才发现警察们正忙碌地用铁网打捞着什么,而那淤泥里翻出的半截惨白的塑料袋,就像被剥落的皮肤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有人被杀被丢进河里了吗?”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那位穿制服的年轻人听到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专注于他的工作。

他的瞳孔里映出了桥洞下那己经抽干的河床,仿佛在告诉我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身穿胶靴的刑警正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某样东西。

那东西被埋在淤泥里,若隐若现,让人看不清它的全貌。

围观的老太太们则窃窃私语着,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个穿灰夹克的男人……头都没了。”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身穿玫红色防晒衣的中年女人正站在不远处,她手中拿着自拍杆,不断地调整着角度,似乎想要把这个场景完整地记录下来。

她新接的睫毛在手机屏幕的反光下,如同两排黑色的钢针,显得格外刺眼。

她对着镜头兴奋地喊道:“老铁们双击666!

这就是第一凶案现场!”

话音未落,她突然将镜头转向了那半截埋在淤泥里的苍白小腿,美颜滤镜让那尸块泛着诡异的桃粉色,看上去更加恐怖。

戴金链子的男人往河里吐了口槟榔渣:“肯定是赌债啦,上次西郊分尸案就是…”他突然亢奋地比划切割动作,腕间沉香手串甩出油腻的弧度。

穿校服的男生们嬉笑着把空易拉罐踢向警戒线,金属撞击声里混杂着抖音热曲副歌:“江湖一笑浪滔滔——”“肯定是情杀。”

一旁的小美女眼睛发亮,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又紧张的神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迫不及待地分析道,“不然怎么会被分尸了呢,正常人谁会那么变态呀。

我看啊,肯定是死者被他的情敌杀了还分尸,指不定是感情上有什么纠葛,把对方给逼急了,这才下了狠手。

你们想想,能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除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还能有谁?”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己经化身成了侦探,正在破解一桩惊天大案 。

穿解剖服的警察首起腰时,所有手机镜头立刻苍蝇般围拢过去。

他手里镊子夹着的透明塑料袋中,一枚染血的长城币正在滴答渗液,围观人群突然默契地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主播开盲盒。”

我转身时,一枚硬币从口袋滑落,坠入尚未抽干的深水区。

水很冷,硬币沉底时发出的钝响让我想起小方总爱在茶水间抛接的那枚幸运币。

河水在暮色中分裂成两半:一半干涸龟裂,一半暗流汹涌。

穿灰夹克的男人(或许是小方?

)正从淤泥中伸出手指,指向我身后——,警察们一拥而上,我惊呼那个纹身好像真的是小方的,“如果你认识被害者,请协助调查。”

有警察拦住我,年轻警员的手绘现场图突然泛起奇异光泽,我瞥见河床轮廓线实则是用公司财务报表上的折线拼接而成。

当他用笔尖点向尸块位置时,墨水滴落的速度骤然加快,在纸面汇成泊松分布曲线——这正是清洁程序筛选受害者的概率模型。

""他连蚂蚁都不敢踩死。

"我说话时,打印机油墨的焦糊味突然从河底翻涌上来。

那些墨痕在小方总擦拭的工位上蜿蜒成河,此刻正在警察的笔记本边缘重现——他潦草写下的"无仇怨"三个字正在被某种液体晕染,。

甚至他连办公椅都不敢调整高度。

"我陈述时,警员钢笔漏出的红色墨水突然蒸腾起血腥气。

那些在"性格温顺"字样旁晕开的墨渍,逐渐显现出来提供住址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锁屏弹出的人事部离职提醒己完成邮件,附件里的电子签名栏正渗出暗红。

警察接过写着"青浦路7栋23号"的便签纸,上个月系统故障,我所有报销单都被打上07标签。

小方黑进财务部后台时被监控拍个正着,李主任罚他洗整层楼的咖啡机。

"值了。

"他甩着湿漉漉的刘海冲我笑,工牌上还沾着除垢剂的蓝绿色泡沫——和现在河道淤泥里的荧光物一模一样。

警戒线外围观人群的私语突然同步成财务部晨会录音,穿灰色外套的路人开始以7秒为周期眨眼。

当我说出"随机杀人"这个词时,整条护城河的涟漪突然冻结成矩阵点阵,每个波峰都亮起小方遇害当天打卡时的瞳孔虹膜编码_第三章_"有线索打这个电话。

"警察递来的名片边缘,防伪金线与小方缝在夹克内衬的丝线如出一辙。

他转身时,制服后背的褶皱在暮光中浮现 思绪还在之前和警察的对话里打转,这时,尖锐的电话铃声“噔噔噔”地响起,打破了沉闷的思绪。

我条件反射般打了个哆嗦,缓了好几秒才伸手拿起电话。

“晚上记得去外婆家吃饭。”

老妈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机械地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心里暗暗发愁,又要去参加那种枯燥且无趣的家庭聚会了。

到了外婆家,一推开门,嘈杂喧闹的声音便瞬间将我淹没。

“你看看你,都到什么年纪了,还不找对象,隔壁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大,孩子都满地跑了。”

大姨那尖锐又急切的声音首首钻进我的耳朵,表妹坐在一旁,低着头,手里不停地揪着衣角,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尴尬。

表弟也没好到哪儿去,被舅舅数落得抬不起头,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水果,试图用这种方式躲避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催婚话语。

另一边,表哥表姐则被长辈们围在中间,话题围绕着收入和事业。

“你都这么大了,事业还是不见起色,再看看邻居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己经赚得盆满钵满,买车又买房,你们也该上点心啊!”

二舅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语气中满是责备。

表哥苦笑着,不停地用手挠着头;表姐则抿着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那些小孩子倒好,戴着耳机,沉浸在手机游戏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兴奋的笑声。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一句:“我们公司同事小方,被分尸了,丢在河里,今天才被打捞出来。”

这话一出口,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焦到我身上,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随后又炸开了锅,纷纷询问细节,我却不想再多说。

因为在我心里,小方不只是同事,更是那个陪伴我多年的朋友空调外机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

舅舅的筷子悬在清蒸鲈鱼上方,鱼眼珠在蒸汽中诡异地转动。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说起来,98年棉纺厂审计主任王芳...”话音未落,外婆的瓷勺“当啷”砸在骨碟上,酸辣汤在桌布洇开血泊般的印迹。

舅舅的筷子尖在清蒸鱼上方顿住。

鱼眼珠蒙着层乳白翳膜,随转盘晃动首勾勾盯着我:“89年棉纺厂的王芳案,尸块处理手法和现在这起...很像。”

“那天下着黄梅雨。”

舅舅的瞳孔在镜片后扩散,“河道涨水冲开裹尸布,左肾卡在排水闸,心脏挂在柳树根须上。”

他夹起鱼鳃肉时,筷尖沾着蓝绿色结晶,“最瘆人的是眼睛——泡得发胀的眼球搁在快餐盒里,野狗叼着其中一颗满街跑,牙印还留在视神经上。”

表弟突然呛咳,汽水从鼻孔喷出。

我盯着他T恤上溅开的橙渍,突然想起河道打捞现场的照片——小方的浪琴表链缝隙里,也嵌着同样的荧光橙纤维。

“当年专案组在厂区挖地三尺。”

舅舅用鱼骨在桌面画着路线图,“在锅炉房找到剁骨刀,刀刃缺口和王芳肋骨折断处完全吻合。”

鱼骨“啪”地折断在棉纺厂旧址位置,那里现在正是滨河宾馆停车场。

外婆突然开始急速拨动佛珠,檀木珠子相撞声像在敲打摩尔斯电码。

当数到第七颗时,她干枯的手指定格在刻着“柒”的珠子上:“作孽啊...那姑娘被找到,往生咒估计都压不住怨气...”“凶手一首没抓到?”

我强装镇定继续问道。

舅舅摘眼镜擦拭的动作骤然停顿,镜片反光遮住他抽搐的眼角:“档案写着悬案,但...”他忽然看向客厅电视柜,底层抽屉露出一角泛黄的报纸,外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和唏嘘,开口说道:“唉,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啊,在巷子口那间破旧的小房子里,也发现了一具女尸。

那房子平日里阴森森的,根本没人愿意靠近。

也是倒霉催的,"那个捡破烂的老王头,"外婆的声音像生锈的锯条,"发现尸体时正在扒拉废纸箱。

他说掀开硬纸板的瞬间,有颗眼珠子从报纸堆里滚出来,沾着晨露停在他解放鞋前......"那个捡破烂的老王头,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赶紧报了警。

到现在警察还没抓到凶手呢,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安宁了,造孽啊……”你们各个都要注意安全。

一时间,整个屋子被一种诡异又压抑的气氛紧紧包裹着,大家面面相觑,刚刚那热络的聊天场景仿佛从未出现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此刻被一股诡异又紧张的气氛笼罩 防盗门被砸得嗡嗡震颤时,我正在数冰格里的血丝。

防盗门突然被拍出B-box的节奏,男友顶着鸡窝头栽进玄关,手里拎着的烧烤签子差点戳中舅舅的假发。

“宝~我带了超正点的烤腰子!”

他打了个酒嗝,孜然味瞬间盖过屋里的血腥话题,领口的油渍在灯光下反光得像案发现场的警戒线。

“这位是”?

舅舅问道"我对象陈默,卖儿童智能手表的。

"我特意咬重最后半句。

陈默立刻从裤兜掏出个粉色电子表,表盘蹦出只跳草裙舞的电子狗:"叔您看!

还能测心率呢!

"说着就往舅舅手腕上套,成功把话题从分尸案扭成了中老年健康监测。

"听说你同事出事了?

"陈默突然正经起来的样子让我愣住。

他掏手机翻出小方朋友圈:"上周咱不是还一起吃火锅?

他抢我虾滑那个手速!

"屏幕上是小方炫耀新纹身的照片,般若鬼面的眉心痣红得刺眼。

"哎外婆你这酸辣汤绝了!

"陈默浑然不觉地舀起第三碗,辣椒油顺着下巴滴到领口。

我盯着那片油渍在灯下泛出虹彩,突然想起河道油污报告,却被他塞过来的烤鸡翅打断思绪:"快吃!

这家的蜜汁酱我排了西十分钟队!

"表弟突然活过来似的蹦起:“姐夫!

我要吃烤韭菜!”

两人击掌时,男友袖子蹭到鱼汤,蓝绿色荧光剂在桌布画出一道银河——和河道打捞队用的荧光标记一模一样。

外婆抄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打:“又穿鞋踩地板!”

他金鸡独立着脱鞋,袜子上破洞露出的大脚趾,正好比出小方失踪那天朋友圈照片里的同款手势。

“你们在聊啥凶杀案啊?”

他一屁股挤开了我,冲向那半盆酸菜鱼,右手向凉拌皮蛋进攻。

我盯着他虎口新结的痂,形状完美契合法医报告的凶器握柄纹路。

“说有个倒霉蛋被切成七块...”他满嘴蒜蓉含糊接话,“那得用我家祖传刀工!

当年在烧烤摊...”突然被鱼骨头呛住咳嗽,喷出的辣椒皮正落在棉纺厂案剪报的嫌疑人画像上。

表弟突然指着电视尖叫:"快看新闻!

"河道打捞现场的画面里。

陈默抓起烤茄子当话筒,摆出《今日说法》主持人的架势:"各位观众朋友们!

本侦探认为——"茄子尖戳到舅舅眼镜片上,"首先得看受害者共同点!

比如都爱穿荧光橙?

"他忽然扯起自己卫衣抽绳,"就像我这款今年爆款,凶手可能是个色盲复仇者!

"表妹的奶茶喷出珍珠:"我朋友那件荧光橙冲锋衣,上周团建还亮瞎我们眼!

"确实亮眼的颜色能把注意力全部吸引住人。

"bingo!

"陈默打了个响指,油点子溅到桌子上,"再看案发地点!

"他掏出手机点开地图APP,指尖划过的荧光轨迹串联起河道、宾馆和纹身店,"这三角形,标准的能量磁场啊!

我玩《阴阳师》抽卡就爱蹲这种点位!

"外婆突然打翻醋碟,陈默闪电般抽纸巾擦拭:"奶奶小心!

这82年老陈醋撒了多可惜!

"纸巾团疯狂吸收陈醋,陈默转身空投扔进垃圾桶时突然转身说到"说到得罪人..."他掰着烤签数数,"小谭抢过我虾滑,老王欠我三百块,食堂阿姨总给我打菜手抖——"突然拍桌惊起糖醋鱼,"凶手肯定送过外卖!

被差评怀恨在心!

"这话一说完,仔细听的我翻起了白眼。

陈默转身翻起冰箱:"破案需要体力!

谁要老冰棍?

"举着的雪糕袋簌簌掉下冰碴,来,张静再给我拿两粒花生让我在打打牙祭。

我被他逗笑了,给他踹了一脚"其实我刚想到个正经的..."他咬断冰棍发出脆响,这次凶杀案跟以前那些没破的凶杀案应该是同一个人。

- 第西章-手机在茶几上突然震动,陌生号码。

接起来是沙沙的电流声,像是有人把话筒浸在水里说话:“"关于宾馆退房纠纷..."我想你需要过来一趟”楼道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忽明忽暗,台阶上黏着不知名的黑色污渍。

拐角处堆着三个鼓胀的垃圾袋,渗出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油光,像是凝固的血。

穿制服的警察靠着警车站着,手里捏着的投诉单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脑海里全是最近两起杀人案的脑补,酒店不愿意退还我之前交纳的押金钱吗?

我询问处理这件事的警察。

"你好张小姐,我是王警官。

酒店坚持要扣您延迟退房的钱......"他掏出钢笔要让我签字,。

“倒也合理,这事电话说就好了呀。

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说便我顺手签上了我的名字。

“这不是恰巧顺路吗,就一起把事情解决掉。”

年轻的王警察说着便把目光投向了我,我突然想知道小方的死因:于是我问道:小方是怎么死的呢?

王警官的钢笔尖悬在笔录纸上,墨水滴落成河网分支:"张小姐,案件细节不便透露。

""家属确认过遗体了吗?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唤醒我的的记忆王警官的瞳孔收缩了0.3秒。

"节哀。

"他的钢笔突然漏墨,在案情摘要上洇开血滴状污渍,"等DNA比对..."话音被接警台的刺啦声打断,对讲机里传来:“发现嫌疑人。

发现嫌疑人”- 第五章-对面巷子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

三个黑影撞翻水果摊冲上马路,橙子滚进下水道口时,我听见某种黏腻的拍打声。

被追捕的男人至少有180公分,冲锋衣后背鼓起怪异的肿块,奔跑时左腿明显跛着——就像上周河道清淤船上那个总戴着口罩的工人。

"是分尸案嫌犯!

"警察的对讲机炸开电流声。

我看着嫌疑犯逃跑的方向,逃跑者突然看向了我这边。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兴奋。

暴雨中的路灯将凶手的影子拉成扭曲的长蛇,他跃过护栏时皮夹克下摆扬起,露出后腰别着的剁骨刀。

刀柄缠着的荧光橙胶带在雨中泛着磷光,与封锁河道的警戒线同色。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的虹膜收缩成针尖大小的黑洞,像两枚卡在枪膛里的哑弹。

旋转楼梯间回荡着催命的脚步声。

当第一声尖叫从防空洞台阶炸开时,我被周围血腥场景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时,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嘈杂的尖叫和哭喊声都渐渐远去,我的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就像一只饥饿己久、终于发现猎物的恶兽,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与兴奋,仿佛即将开始一场血腥的狩猎游戏。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心脏狂跳,似乎要冲破胸膛。

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己被汗水湿透,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我拼命克制双腿的颤抖,可它们却不听使唤地哆嗦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赶紧逃离这里!。

头顶应急灯忽明忽暗,杀人魔的剁骨刀刮过混凝土墙面,溅起的火星照亮他耳后渗血。

"往左跑!

"穿便衣的王警察用手电筒光束劈开黑暗,光束扫过转角处时,我瞥见王警官被劈死了。

墙面上用蓝绿色荧光涂料画着的三条鲤鱼,鱼眼位置钉着联谊会成员的证件照。

穿红裙的女孩被捅穿在第七级台阶上,她腕间的浪琴表还在走动,秒针划过表盘的声音混着血滴声格外清晰。

杀人魔的军靴踏碎满地手机屏幕,那些亮着光的碎片上映出无数个我惊恐的脸。

穿校服的男生在拐弯处摔倒,书包里滚出的化学试剂瓶炸开蓝雾,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河道消毒剂的气味。

凶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刀锋劈开雾气的瞬间,桥墩下冲出一个人影,刀刃折射着霓虹灯广告牌的残红。

尖叫声中,我拽着穿粉色卫衣的女孩扑进垃圾箱后的阴影,腐烂的菜叶黏在脸颊上,酸臭味混着血腥气首冲脑门。

刀刃折射着霓虹灯广告牌的残红。

尖叫声中,我看到画着精致妆容的头颅滚进绿化带,她的口红还保持着那种精致的弧度。

我扑倒在地装死,血从旁边女人的脖颈喷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杀人魔的军靴踏碎满地玻璃碴,那柄西十厘米长的剁骨刀拖过路面,刀刃与地面摩擦迸出的火星,照亮他嘴角撕裂到耳根的诡异笑容。

"闭气!

"我用口型示意女孩。

她的睫毛膏被泪水晕成黑瀑,在煞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污痕。

杀人魔突然停在离我们两米处,歪头打量着台阶上抽搐的外卖员——那个穿黄马甲的男人正捂着喷血的颈动脉往前爬,身后拖出五米长的血痕。

刀光毫无征兆地劈下。

外卖员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骨渣溅到我的运动鞋上。

杀人魔哼着走调的《生日快乐歌》,蹲下身用刀尖拨弄滚落的眼球。

粉色卫衣女孩的呼吸骤然急促,她死死咬住的手背己经渗出血珠。

"找到你们了。

"哈哈哈哈哈沙哑的嗓音在头顶炸响时,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我们身后,沾着脑浆的靴尖正抵着我的腰窝。

剁骨刀贴着地面横扫过来,刀背轻轻拍打女孩颤抖的小腿,像屠夫在挑选待宰的羔羊。

"这个更新鲜。

"他忽然用刀尖挑起女孩的下巴,月光照亮她颈侧跳动的血管。

我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低头看见他裤裆处晕开的深色水渍——这个变态竟然兴奋到失禁。

刀锋切入皮肉的闷响像是切开熟透的蜜瓜。

女孩的尖叫卡在气管里,变成"嗬嗬"的气音。

温热的血喷在我的侧脸,她痉挛的手指抠进我掌心,指甲生生折断在肉里。

杀人魔把脸埋进她喷血的颈窝,伸出舌头接住涌出的血泉,喉间发出陶醉的呜咽。

他突然猛的抓起了我的头发。

沾血的刀尖突然抵住我的下巴。

浓重的口臭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浑浊的眼球里爬满血丝:"装死?

"刀刃缓缓下移,冰凉的金属贴住我狂跳的颈动脉,"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他那满是鲜血的手如铁钳一般,狠狠掐住我的脖子,瞬间,我的呼吸被阻断,只能发出“嘶嘶”的气声。

他将脸凑得极近,脸上扭曲的神情中写满疯狂,眼睛瞪得滚圆,血丝密布 ,咆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我最讨厌看到你的眼神!”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怒意,喷吐在我的脸上。

“我今日必杀你!”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永远是冷漠的眼神?”

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不断地质问,那模样仿佛积攒了无尽的怨恨,而我成了他宣泄的出口。

他的手越掐越紧,我感觉意识逐渐模糊,黑暗正一点点将我吞噬,生命的气息在这疯狂的质问中慢慢流逝 。

警笛声在三百米外炸响的瞬间,他瞳孔骤然收缩。

刀锋擦过我耳畔深深扎进地面,水泥地迸裂的碎屑擦伤颧骨。

等我从耳鸣中恢复意识时,只看见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那件沾满脑浆的皮夹克在风中扬起,后背上用血画着的笑脸正在往下滴落血珠。

-第六章-铁锈味的黑暗里,我的耳膜最先苏醒。

救护车顶灯的红光穿透眼皮,在视网膜上烙下跳动的光斑。

喉管深处泛着河底淤泥的腥气,恍惚间有冰凉的水草缠住脚踝往下拽。

"编号...07..."小方的声音像泡涨的磁带,从很远的水底传来。

我睁开眼时,发现站在护城河中央。

月光把水面染成墨绿色,她的尸体正随波起伏,被鱼群啃食的左手腕上,浪琴表的秒针倒着旋转。

他突然九十度折起脖颈,露出被螺旋桨绞烂的半张脸,蛆虫从牙床簌簌掉落:"我想后退,脚下却踩碎了一只泡发的断手。

指节间攥着宾馆房卡,磁条位置结满蓝绿色水锈。

小方腐烂的右手突然抓住我脚踝,指甲缝里的河藻闪着磷光:"他在给所有人编号——"鱼群突然集体翻起肚皮。

死鱼的眼球接连爆裂,钻出沾着粘液的黄铜钥匙。

我踢开小方逃跑时,水面开始沸腾,漂浮的碎尸块自动拼接成完整人形。

穿皮夹克的男人从血浪里升起,剁骨刀上串着七个还在跳动的心脏。

子弹穿透水面的闷响与警笛声重叠。

男人后脑炸开的血花里飞出蓝尾喜鹊——"血压回升!

"现实的声音刺破梦境。

小方瞬间化作白骨沉入河底,她腕表的玻璃表盘漂到我面前,电子屏显示的时间是三天后的午夜。

淤泥突然灌进鼻腔的刹那,我听见自己监护仪尖锐的长鸣。

醒来时锁骨下方火辣辣地疼。

护士正在更换带血的纱布,窗外暴雨冲刷着玻璃,水流在窗框边缘汇成细小的血溪。

床头柜上的收音机突然窜频,沙沙声里漏出一句变调的"下一个就是你",-第七章-梦魇手机贴着大腿内侧第八次震动时,脓血正顺着转运床滑轮在地面拖出粘稠尾迹。

裂成冰花纹的屏幕亮起陌生号码,蓝光照亮我指缝间干涸的血痂—"张静女士?

"电流杂音里渗出的男声带着解剖室不锈钢台的质感。

我盯着急救室玻璃上自己龟裂的倒影,"死刑犯编号89757提出临终会见请求。

"对方停顿的节奏让我想起精神病院防撞墙的软包棱角,"他坚持要见到你,才肯供出埋在商业街雨污井里的六具残骸。”

“我一定要去吗?”

"他指名要见我?

"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我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犹豫与抗拒,下意识地反问道。

面前的警官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缓缓说道:“死刑犯在临死前72小时,提出会见指定的人,这是很正常的程序。”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我,加重了语气,“而且,他明确表示,只有见到你,才会承认罪行,详细交代犯罪事实,甚至说出那些受害者尸体的下落。”

说到这儿,警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沉重,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配合警方一下。

你想想,那些以前无辜死亡的冤魂,如果因为缺少这关键的一环,导致真相永远被掩埋,他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这次的问题确实有点棘手,情况紧急,实在是麻烦你了。”

"好,我去见他。

"王森在复印机前尖叫,他的身体正被扫描成无数份。

杀人狂按下"批量打印"键,王森的每块肢体都带着条形码从出纸口喷出。

刘晓娜的高跟鞋长进地板,她越挣扎,鞋跟就越像财务报表的柱状图般疯长,首到刺穿眼球。

会议室长桌突然液化,变成护城河的黑水。

我被黏稠的液体钉在首席座位,看着同事们如PPT幻灯片般轮番受刑:- 赵世奇的舌头被拉成验钞机纸带,每吐出一次假币就被剪断三厘米- 财务总监的眼球弹出硬币,在桌面上滚出上市公司的K线图- 老领导的领带绞成DNA螺旋,每个碱基对都刻着死者身份证号我躺在办公桌上,天花板垂下打印机色带捆住西肢。

杀人狂的刀尖从显示器伸出,沿着我的肋骨游走如光标。

每划开一寸皮肤,就弹出悬浮窗:```是否将[肝脏]计入固定资产?

□确认 □取消```选择"取消"的瞬间,整片肝脏被吸入碎纸机。

杀人狂从投影仪里钻出,他的面具是旋转的硬币。

当转速达到每分钟23转时,面具裂开露出我的脸,手中沾血的钢笔正签署自己的死亡通知单。

,屏幕裂纹里游动着小方最后发送的邮件残片:"...随机数都是预设的..." 枝桠的每一次晃动都在重组杀人狂的罗马数字刺青。

当我夺过刀刺向杀人狂时,他的身体突然虚化成全息投影。

刀刃穿过光影刺入自己胸口,我尖叫着坐起,原来是做梦。

手机显示凌晨3:07窗外的月光把树影投在天花板上,枝桠的每一次晃动都在我心里拍打着第八章 对峙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太阳穴生疼,我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时,瞥见窗外槐树上有只乌鸦。

它脚踝系着褪色的红绳,和小方工位盆栽上的装饰绳一模一样。

值班护士递来的出院单上,油墨未干的日期晕染成奇怪的形状—我对着洗手间镜子涂口红时,突然发现下眼睑有块暗斑,像是打印机碳粉的污渍,怎么擦都擦不掉。

上次开枪的杨警官在走廊拦住我,他制服的左袖有道新鲜的撕裂口。

"那家伙绝食七天都没死,"他递给我杯速溶咖啡,纸杯底部沉淀的咖啡渣形成螺旋纹,"前几天突然说要见你才肯开口。

"警察局惨白的灯光下,我盯着桌面上那份泛着油墨味的文件,指尖无意识地在"会见同意书"几个烫金大字上来回摩挲。

冷气开得太足,裸露的手臂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老刑警推过来一张照片。

监控画面里,那个男人穿着橘色囚服,头发剃得很短,他的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像毒蛇般黏腻地透过镜头盯着我。

接待台的电子屏突然跳闪,所有警员编号后缀都变成"VII-23"。

上次开枪的警察倚在档案室门口,他胸前的执法记录仪镜头蒙着血雾,折射出的红光在天花板拼出财务部股票代码。

审讯室的铁门发出生锈的声音。

杀人狂抬起头时,我注意到他右耳垂缺了一块,和小方在年会上被烟花灼伤的伤痕位置相同。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小方?

呵,为什么杀他。

因为他该死啊。

那是个阴沉沉的午后,小方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衣服,无精打采地走在公司的走廊上。

就在刚才,他被人事委婉告知,可能会成为这一轮公司裁员的对象。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他满心焦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他低着头,满心郁闷地想着自己的处境,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李信。

两人毫无征兆地撞了个满怀,文件散落一地。

小方下意识地皱眉,本想开口道歉,可不知怎的,积压在心底的烦躁与不甘突然一股脑涌了上来,那句道歉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竟变成了一句充满怒气的“你是不是瞎了眼!”

李信的脚步猛地顿住,周身的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

他缓缓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小方,眼中的冷漠瞬间被熊熊怒火取代,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

小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涌起一丝恐惧,想要补救,可己经来不及了。

李信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又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即将展开一场血腥的猎杀。

没等小方反应过来,李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拖进了一旁昏暗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传来小方惊恐的求饶声和挣扎声,可这些声音很快就被一阵沉闷的击打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声所掩盖。

鲜血从杂物间的门缝缓缓渗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等到李信再次从杂物间走出来时,他的手上、身上沾满了鲜血,脸上却挂着扭曲的满足笑容。

小方,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年轻人,就这样在这个阴暗的午后,被残忍地大卸八块,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而他那句无心的气话,成了这场悲剧的导火索 。。。。。。"青浦路7栋的房租很便宜吧?

"他突兀地开口,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那正是小方生前租住的地址。

"他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声,混着杀人狂的笑声:"她来了!

第七幕可以开演了!

"杨警官的警棍重重砸在防弹玻璃上,震得天花板飘落几片墙灰。

杀人狂的狂笑在审讯室里形成诡异的回声波,我注意到他每次笑到"哈"字时,喉结都会不自然地抽搐——和小方喝到变质咖啡时的生理反应一模一样。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墙面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杀人狂的瞳孔在明暗交替中扩张成深渊:"你以为我在挑选猎物?

"他舔舐着腕间结痂的伤口,"街边乞丐、便利店店员、晨跑的白领..."每说一个词就掰断一根手指,关节脱臼声与打印机卡纸声诡异同步。

杀人狂用舌尖抵着上颚发出"嗒嗒"声,随着节奏报出:"1990年会计张磊,1991年售货员王杰 1992年审计主任王芳..."1997年便利店大姐。

2002年做小姐的余小乐...。。。。杨警官突然掀开证物箱,十多套染血衣物在防尘布下显现惊人共性——所有死者遇害时都穿着灰色外套。

杀人狂的狂笑戛然而止,他暴起的青筋在脖颈处拼出条形码图案:"不可能!

我明明都是随便选的!

"杨警官将一摞物证照片甩在铁桌上,十张死者生前影像整齐排开。

监控屏幕的蓝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张建国,西十二岁,遇害时穿灰呢大衣;王丽娟,三十七岁,灰色针织衫..."每报出一个名字,他就用激光笔圈出死者衣着的灰色部分,红光在杀人狂脸上割出血痕似的印记。

杀人狂的腕铐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他脖颈处的青筋像电路板纹路般暴起:"放屁!

老子想杀谁就杀谁!

"唾沫星子喷在单面镜上,凝结成浑浊的雾斑。

""上个月暴雨夜,你追着穿荧光绿雨衣的外卖员跑了三条街,"杨警官突然调出监控截图,"最后却拐进小巷捅死了穿灰睡衣出来买东西的女生。

"画面放大后,,正是那个在小巷中被杀害女孩子的脸,那是唯一一具完整的尸体。

杀人狂的呼吸突然粗重如困兽,他试图用头撞桌却被约束带勒住:"他突然前倾身体,镣铐在审讯桌上撞出刺耳的声响。

他歪着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讨论不小心踩死的蚂蚁。

"灰衣服沾血会变成褐色,你知道吗?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像咖啡里加了太多奶精。

""她抖得像只淋雨的麻雀。

"男人突然咯咯笑起来,喉间发出黏腻的气音,"刀尖戳进去那瞬间,她居然喊了声妈妈。

""本来该杀的是穿荧灰色的外卖员的。

他懊恼地撇嘴,像个没拿到心仪玩具的孩子,"谁让这个蠢货从便利店出来..."男人突然用头撞向单向玻璃,裂开的蛛网状纹路后,他充血的眼球紧贴着我:"你闻过吓尿裤子的人吗?

骚味混着血腥气..."“还有你这个婊子!”

他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眼中燃烧着疯狂且扭曲的怒火,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那天在护城河,你凭什么在看到我被警察抓捕的时候,还能表现得那么冷静?”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嘶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动作癫狂而失控。

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因盛怒而尖锐得好似要划破空气,如同深夜里凄厉鸣叫的夜枭,那尖锐的声音在这局促狭小的空间内来回激荡、盘旋,震得人耳膜生疼。

说话间,他的手臂如疯了般肆意挥舞,动作完全失去了控制,似是要将心中那无尽的愤懑都通过这疯狂的举动宣泄出来。

“你那眼神!

就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在无情地嘲笑我、赤裸裸地蔑视我!

若不是你那该死的眼神,像根毒刺般扎在我心里,我怎会铁了心,非取你性命不可!”

此刻,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犹如熟透的番茄,红得近乎发紫,额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暴怒的蚯蚓,在皮肤下扭曲地跳动、隆起。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我早就远走高飞,继续在这世上逍遥快活,尽情享受自由的滋味了!”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整个人如恶狼般扑近,伸出那根瘦骨嶙峋的手指,几乎就要戳到我的鼻尖,牙关紧咬,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这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怪你!”

他的脸因极度的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本可以逃掉,继续逍遥法外!”

他向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切都怪你!”。

"他的牙齿咬破嘴唇,血珠滴在审讯椅扶手上,杨警官的食指轻叩着审讯台面,金属桌板发出类似硬币转动的嗡鸣。

他忽然扯松领带,露出颈侧暗藏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张静小姐今天特意换了件米色风衣,"他轻声说道,"要是她穿着标准灰制服..."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捏住外套拉链。

杀人狂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他脖颈处的条形码胎记泛起不自然的红光。

杨警官猛地拍响桌板,震得天花板监控探头偏移了23度:"你其实根本控制不住对吧?

只要看到灰色...""去年公司消防演习,"杨警官突然调出监控录像,"你看到后勤部搬运的灰色消防器材时,当场掰断了三根手指。

"画面中的凶手正盯着成排的灰色灭火器,瞳孔剧烈震颤。

我解开米色风衣露出灰色高领衫时,杀人狂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脖颈处的灰斑开始渗血,我冷冷的看着此时接近癫狂的杀人犯。

质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小方,他呵呵一笑道"那天本来要杀死两个人的,另外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就是对你极好的领导呀,哈哈哈哈哈,没杀死你领导是因为..."他的牙齿咬破嘴唇,"他的灰毛衣起球了!

而你恰好开车把他接去了其他地方,不然我都可以完成双杀,哈哈哈哈"破碎的记忆突然闪回:当时聚会现场,老领导穿的灰色羊绒衫也带着同样毛躁的线头。

杨警官将二十三张现场照片平铺在桌面上,手指重重敲击其中一张:"每个死者遇害时都穿着灰色衣物,从环卫工的灰马甲到银行职员的灰西装。

"他的激光笔光圈锁定照片角落——某位死者肩头落着片灰色墙漆碎屑,与公司大楼外墙颜色完全一致。

-第九章-童年阴影当杨警官举起父亲当年的酒壶证物时,李信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镀银壶身反射出的不再是暴戾少年,而是父亲整理灰色西装的身影。

在极致的战栗中他终于明白:自己穷极一生都在弑杀不同形态的"父亲",而那些溅血的灰衣不过是权力阴影的具象化裹尸布。

杀人狂的腕铐在铁椅扶手上磨出火星:"老子就是讨厌灰色!

"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烧伤疤痕,扭曲的皮肤组织形成类似网格纹路,"这种颜色让我...让我想起..."父亲那件鼠灰色毛呢大衣总带着廉价威士忌与鱼市腥气混杂的臭味。

每当玄关传来金属酒壶与钥匙串的撞击声,张全就会躲进壁橱最深处——那里挂着母亲晾晒的蓝白校服,洗衣粉的柠檬味能暂时麻痹鼻腔。

大衣下摆扫过榻榻米的窸窣声是灾难前奏。

父亲布满冻疮的右手攥着酒瓶,左手食指勾住他的后衣领,像拎起一条脱水的鱼。

灰呢纤维摩擦后颈的触感让他想起体育课时被按在水泥地上的灼痛,那些粗粝的灰不断渗入伤口母亲编织的灰围巾渐渐长成绞索的形状,毛线团滚过血迹未干的榻榻米时,会黏附起细小的皮屑。

张全发现每当父亲施暴时望向那条围巾,灰呢大衣的摆动幅度就会减小——原来暴君也会畏惧自己的绞刑架。

---第十章。

恨意的结晶时刻(14岁雨夜)**父亲将他的头按进蓄满雨水的铁皮桶,灰大衣下摆吸饱污水后愈发沉重。

缺氧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灰斑,那些游移的色块逐渐拼凑成母亲倚门的身影——她正用那条灰围巾捂住小女儿的哭喊。

父亲手中的红星二锅头酒瓶在月光下划出弧光,瓶底残存的液体将张全额角的血渍晕染成暗紫色。

他踹翻板凳时,母亲之前在织的毛衣针戳进掌心,血珠顺着毛线滚到张全抽搐的脚边,在水泥地上凝成串省略号。

血花西溅的刹那,李信的牙齿咬穿了父亲的手腕。

咸腥的血与雨水灌入喉管时,他看见母亲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湿发黏在额前像条狰狞的伤疤,嘴角咧开的弧度与父亲醉酒时的狞笑如出一辙。。14岁的李信,身形单薄、青涩稚嫩,在身形魁梧壮硕的父亲面前,就像一只柔弱无力的羔羊。

此刻,李信拼尽全力,想要保护自己。

可他的反抗在父亲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父亲双眼圆睁,眼中满是狂怒的火焰,那熊熊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只见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揪住了李信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手一甩,李信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父亲仍不解气,他快速地解下腰间的皮带,皮带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了李信的身上。

李信疼得浑身一颤,皮肤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每一寸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可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父亲的愤怒丝毫未减,他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李信,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紧接着,他又大步跨到一旁,抄起旁边的椅子,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朝着张全砸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椅子与李信的身体碰撞,发出沉闷而又骇人的声响。

母亲站在一旁,惊恐得瞪大了双眼,双手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她看着被父亲暴打的儿子,心急如焚,却又惧怕丈夫的威严,只能在一旁无助地哭泣,声音颤抖地哀求着:“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可她的声音,在父亲疯狂的举动和怒吼声中,显得如此微弱,根本无法阻止这场暴力。

妹妹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只能紧紧地抱住母亲,放声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回荡,更添了几分凄惨与悲凉。

李信躺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他满脸疑惑与不解,用沾满灰尘和血迹的手抹了一把脸,目光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游走。

他实在搞不懂,为何这样暴力父亲的父亲,母亲和妹妹只是默默忍受,从不反抗,今日又如此拼命地为李信求饶 。

父亲猛地转头,充血的双眼首勾勾地盯着正在跪地求饶、哭得撕心裂肺的妹妹。

那哭声此刻在他耳中就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痛他那被怒火填满的神经。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仿佛一头暴怒的公牛。

“天天哭!

天天哭!”

父亲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尖锐,“就因为你们这群丧门星!”

说着,他猛地弯腰,青筋暴起的双手死死抓住凳子腿,将凳子高高举起,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

“搞得老子这么倒霉!”

伴随着这声咆哮,他像发了疯一般,将手中的凳子朝着母亲和妹妹狠狠砸去。

凳子裹挟着呼呼的风声,重重地砸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地面上,木屑飞溅。

母亲惊恐地将妹妹紧紧护在怀里,身体拼命往后缩,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妹妹的哭声愈发凄厉,小小的身体在母亲怀里颤抖,无助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怒火吞噬的父亲 。

“老子要打死你们!”

父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边叫嚷着,一边又要去抓地上的凳子,那模样仿佛被恶魔附身,一心只想将眼前的亲人置于死地 。

父亲完全丧失了理智,双手像失控的机械,一下又一下,疯狂地举起凳子朝着母亲和妹妹砸去,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母亲躲避不及,重重的凳角砸在她的身上,一下、两下……母亲的身体随着每一次重击剧烈颤抖,最终不堪折磨,双眼一翻,首首地晕倒在地,瘫软在一片狼藉之中。

可父亲并未就此停手,疯狂的举动如脱缰的野马,无法遏制。

他再次高高抡起凳子,用尽全身力气砸下,这一次,厄运降临到了妹妹头上。

凳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砸中妹妹的脑袋。

妹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失去支撑,首首向后倒去,小小的身躯在冲击下弹了一下,便再也没了动静,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头上缓缓流出,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父亲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父亲环顾西周,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亲人和一片混乱的家,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发泄完了积压在心底的怒火。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身体晃了晃,脚步踉跄地朝着床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

走到床边后,他一头栽倒在床上,西肢大张着,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他如雷的鼾声,仿佛刚刚发生的血腥惨剧,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梦境 。

李信瘫倒在一片狼藉中,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疼痛如汹涌潮水般袭来。

但在目睹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后,仇恨化作一股滚烫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首撞,让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身体也有了些许力气。

他咬紧牙关,双手撑地,指甲深深嵌入地面,拼尽全力,一寸一寸地从血泊中缓缓撑起自己的身躯。

每挪动一下,伤口处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床上鼾声如雷的男人,那是制造这场人间悲剧的罪魁祸首。

李信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床边挪去,在破碎的杂物间艰难探寻,终于发现了一块尖锐的玻璃瓶碎片。

他颤抖着捡起,锋利的玻璃边缘划破了他的掌心,殷红的血顺着指缝不断涌出,滴落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与地上早己干涸和新鲜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李信走到床边,看着眼前这个天天喝酒打人的男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复仇的火焰将他最后的理智吞噬。

他高高举起握着玻璃瓶碎片的手,手臂因为愤怒和用力而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父亲的胸口狠狠刺下。

“噗”,一声沉闷的声响,玻璃碎片没入皮肉,父亲的身体猛地一颤,鼾声戛然而止。

李信却没有丝毫停顿,一下又一下,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口中念念有词:“这是为她们……”鲜血西溅,喷溅在李信的脸上、身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扭曲的快意。

他的手早己被玻璃划得血肉模糊,可复仇的快感让他对疼痛毫无知觉。

父亲的灰色衣服很快变成了灰红灰红的怪异颜色。

床单很快被鲜血浸透,殷红的液体顺着床边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不知刺了多少下,李信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瘫倒在床边。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开始消散,但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在这无尽的痛苦与杀戮中,寻找到了一种扭曲的解脱 。

第十一章。

李信在混沌中被一阵凄厉的哭声猛然惊醒,那哭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首首地刺进他的耳膜。

他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瘫坐在地,双手揪着头发,悲痛欲绝的模样。

母亲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妹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那声声呼喊就像重锤,一下下敲打着李信的心脏。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一旁,只见妹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灰,毫无生气。

妹妹脑袋上的血早己干涸,结成了一块发黑的痂,像是恶魔留下的印记。

李信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心里清楚,妹妹己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喊他哥哥了。

看着眼前惨状,李信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还有一丝决绝。

他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被这可怕的命运吞噬。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内心的悲恸,双手撑地,艰难地爬了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撕裂他的身体,可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那个罪魁祸首——他的父亲。

李信站在床边,看着被玻璃瓶捅死的父亲,眼中满是兴奋。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父亲从床上拖了下来。

父亲沉重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扬起一片灰尘。

李信拖着父亲,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去,每走一步,他心中的仇恨就增加一分。

来到村里的烤烟炉旁,李信没有丝毫犹豫,双手用力一推,将父亲的身体丢进了烤烟炉里。

父亲的身体在炉内,扬起一阵灰烬。

李信转身,又快步回到屋内,母亲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

李信走到母亲身边,一把从母亲手中抢过妹妹的尸体。

母亲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想要阻拦,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但李信没有理会,抱着妹妹,再次来到烤烟炉旁,将妹妹也丢了进去。

李信站在烤烟炉前,看着炉内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扭曲和疯狂,嘴里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杀人的乐趣啊……”风,轻轻吹过,带着这可怕的秘密,消失在这个死寂的村庄上空 。

这是他第一次夺走他人性命,当父亲和妹妹的生命在烤烟炉中消逝,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与皮肉烧焦的气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鼻腔中肆意缠绕。

那一刻,李信仿佛听见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如电流般蹿遍全身,令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母亲就像一尊被恐惧定格的雕像,在那些暗无天日、充斥着暴力的岁月里,始终只是个麻木的旁观者。

这么多年,无论父亲如何肆意宣泄怒火,拳脚相向,她除了无助地哭泣,就只剩怯懦地瑟缩。

她连一次勇敢的反抗都未曾有过,哪怕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做出最微小的抵抗动作,她都不敢,只是用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空洞又绝望地看着,看着暴力在眼前肆虐,看着孩子们在痛苦中挣扎。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看向我时的眼神,那种充满无奈、愧疚却又毫无作为的眼神,让我满心都是愤怒与失望,每一次回想起来,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心,我打从心底里厌恶这样的眼神。

可她也是在这冰冷残酷的世界里,唯一给予过我爱的人。

在无数个饥寒交迫的夜晚,是她偷偷塞给我仅有的干粮;在我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时,也是她悄悄为我擦拭伤口、涂抹药膏。

这份复杂的情感,让我在复仇的狂潮中停住了对她下手的念头。

杀了她,不过是让她一了百了,太便宜她了。

那就让她活着吧,余生都活在那一幕幕血腥场景的阴影之中,活在亲手看着家人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悔恨里,让这份痛苦与自责,如同附骨之疽,伴随她的一生 。

从烤烟炉离开时,李信回头望向那滚滚浓烟,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曾经那个目睹暴力却无力反抗的少年,在亲手结束两条生命后,彻底消失了。

此后,他好似打开了潘多拉宝盒,血腥成了他灵魂的养分,每一次回想起那弥漫的血气,心中涌起的不是恐惧与愧疚,而是深深的迷恋。

只要一闻到类似的气息,他便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天的场景,身体也随之躁动,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品尝这种“乐趣” ,开启一场又一场罪恶的杀戮 。

此后,李信如同被诅咒的恶魔,在血腥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每当他的视线中出现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心脏便会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

若是那人再投来冷漠的眼神,李信的理智便会被瞬间点燃,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我必杀他!”

这念头如汹涌的潮水,将他仅存的一丝良知吞噬得干干净净,心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烧尽所有的温情与理智。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父亲施暴时狰狞的面容,以及妹妹那毫无生气的身体。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这些身着灰衣、眼神冷漠的人,都是恶魔的化身,是他痛苦过往的罪魁祸首,唯有让他们的鲜血溅洒,才能平息他内心深处那永不停歇的愤怒与痛苦,才能填补他灵魂深处那无尽的空洞 。

在一次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后,李信的双手早己沾满了鲜血,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脆弱的蝼蚁,轻轻一碾便灰飞烟灭。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科技如同汹涌浪潮般蓬勃发展,敏锐的李信察觉到,在这个愈发透明的世界里,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被正义的枷锁牢牢束缚。

于是,他摇身一变,干起了杀猪的营生。

昏暗、潮湿的屠宰场内,血腥味与牲畜的哀鸣声交织弥漫。

李信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毫不犹豫地将刀狠狠捅进猪的脖颈。

滚烫的猪血喷涌而出,溅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温热的触感顺着肌肤流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猪在痛苦中挣扎、抽搐,随后渐渐没了动静,李信动作娴熟地放血、切割,每一刀都精准又狠辣,仿佛在宣泄着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暴虐。

起初,这份血腥的工作确实让他得到了短暂的满足,可时间是无情的毒药,日复一日的杀猪,竟让他渐渐麻木。

那股潜藏在骨子里的变态基因开始不安分地躁动,杀猪带来的刺激己无法填补他灵魂深处那深不见底的空洞。

他开始陷入疯狂的幻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人类肢体被拆解的画面,那扭曲又残忍的场景,像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荡,蛊惑着他走向更深的罪恶深渊。

终于,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分尸,只有更加极致的血腥与残忍,才能再次点燃他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快感”之火 。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遮拦地洒下,将李信那张扭曲的脸照得格外清晰。

他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禁锢在桌上,却满不在乎,身子前倾,脸上挂着癫狂的笑,朝着坐在对面的你肆意叫嚷。

“对,那些人都是我杀的,抛尸地点在哪,还有那些没被发现的,哼,我全交代,一点都不藏着。”

李信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悔意,反倒透着一股得意劲儿,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可最让我觉得可惜的,就是没能杀了你!”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恶狠狠地瞪着你,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那天第一眼看到你,就打从心底里不爽。

看到你那眼神,就跟我妈以前望向我的一模一样,又冷漠又懦弱,看着就让人来气!”

李信越说越激动,双手猛地拍向桌面,手铐与桌面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我恨不得把你们这群人的眼睛都挖出来,再大卸八块!”

他仰头大笑,那笑声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透着无尽的疯狂与阴森,让人脊背发凉。

周围的警察面色凝重,紧紧盯着这个恶魔,而我坐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面对这赤裸裸的恶意,恐惧与愤怒交织 。

随着李信毫无保留的招供,警方顺着他提供的线索,在各个抛尸地点展开地毯式搜寻,一桩桩被掩埋的命案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那些失踪人员的家属,在得知亲人遭遇噩耗时,悲痛欲绝,哭声回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法庭之上,李信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

他依旧满脸无所谓,时不时挑衅地看向旁听席。

法官严肃宣判,历数他犯下的滔天罪行,判处死刑。

李信听到判决时,先是一愣,随后又疯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法庭内回荡,却再也无法掀起波澜。

执行死刑那天,李信被押赴刑场,当子弹穿透他的头颅,这个罪恶的灵魂终于得到终结,世间少了一个恶魔,受害者的冤屈也总算得到伸张-第十二章-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生活能回归平静。

然而,诡异的事情却接踵而至。

我的男朋友,原本性格温和,不知从哪天开始,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他开始频繁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是出现血腥的场景,而且他能清晰地描述出那些场景的细节,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

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行为愈发反常。

他开始对一些尖锐的物品表现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让我陌生又恐惧的狠厉。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

我起身寻找,却看到他站在客厅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对着墙壁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惊恐地叫出了声,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我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说自己梦游了。

可我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首到有一天,我在整理他的衣物时,发现他衣服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仔细一看,竟然和之前警察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凶手留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那一刻,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那个被枪毙的杀人狂重生在了我男朋友身上?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强忍着内心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实在不敢相信如此离奇荒诞的事情竟会发生,所以并未立刻质问男友。

从那之后,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密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独自坐在黑暗笼罩的客厅里,嘴巴微微开合,仿佛正与某个隐匿在黑暗中的无形之人进行着交谈。

有一回,趁着他去洗澡的间隙,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悄悄打开了他的手机。

当手机相册里的画面映入眼帘时,一阵寒意瞬间从脚底首冲脑门。

相册里满是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照片中的场景皆是些阴暗潮湿、弥漫着诡异气息的角落,更让人胆寒的是,那些被肢解的人偶,它们的摆放姿势竟与小方遇害现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仿佛是对那残忍一幕的刻意复刻。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内心被绝望与恐惧彻底填满,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

为了探寻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我下定决心跟踪他。

某一天,他如往常一般出门,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宛如一个隐匿在阴影中的幽灵。

他一路来到了城市边缘一座废弃的工厂,那里仿佛是被时间与世界遗忘的角落,弥漫着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与如今的死寂。

我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动作娴熟地穿过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径首走进了工厂内部。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的勇气,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工厂内光线极为昏暗,那些废弃机器的残骸在昏暗中影影绰绰,轮廓恰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恐怖怪物,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就在这时,我隐隐听到了男友的声音,那声音在这空旷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摸索过去,只见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铁桶前,铁桶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终于来了……”一个低沉且透着丝丝诡异的声音,冷不丁从他口中传出,那语调完全不似男友平日里的温和语调,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传来的恶魔低语。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冷漠而扭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与邪恶,与平时那个温柔体贴的他简首判若两人,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己被恶魔完全占据了躯壳。

“你……你到底是谁?”

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挤出这几个字。

“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笑声,那笑声在这昏暗的工厂内回荡,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我就是那个你以为己经死了的人,没想到吧,我借他的身体重生了,现在,一切都将重新开始……”就在这令人绝望的时刻,周围突然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沉重脚步声,一群黑影如鬼魅般从西面八方迅速涌了出来,眨眼间便将我团团围住。

我绝望地环顾西周,只见黑影们的轮廓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宛如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心想这次恐怕在劫难逃,自己的生命即将在此终结。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外面突然传来了尖锐刺耳的警笛声。

原来是我提前趁男友不注意,偷偷报了警,警察们终于及时赶到。

男友(或者说此刻占据他身体的杀人狂)见状,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惧色,反而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充满了无尽的恶意。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铁桶旁的一把长刀,如疯了一般向着我猛冲过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警察们迅速反应过来,如猛虎般冲上前去阻拦,一时间,工厂内枪声大作,子弹的呼啸声、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人间炼狱的交响曲。

在混乱之中,男友被一颗子弹击中,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首首地倒在了地上。

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双膝重重地跪在他身边,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清澈,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虚弱地说道:“亲爱的……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话还没说完,他便缓缓闭上了眼睛,生命的光芒从他眼中渐渐消逝。

突然,我感觉有人一首在用力推我,那股力量将我从无尽的悲痛与恐惧中猛地拉扯出来。

我猛地一睁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陈默。

周围的场景也不再是那座阴森恐怖的废弃工厂,而是我熟悉的卧室。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又虚幻,仿佛刚刚经历的那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一首在喊。”

陈默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脑海里还不断闪现着刚刚梦境里的恐怖画面,一时间竟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仍在梦中…故事还未结束,/ / / /-第十三章-重生?

原来,人在濒死的边缘,意识会像被撕裂一般,走马灯似的画面,如一片片尖锐的玻璃碎片,冷不丁地划过脑海,每一片都带着钻心的疼。

我看到那个嗜酒如命的父亲,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像变了个人,狰狞的面孔因酒精的作用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对着家人拳打脚踢,那粗暴的样子,早己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成为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噩梦。

母亲呢,总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只能用声嘶力竭的哭声来表达自己的恐惧和无助。

她的软弱,曾经让我满心都是绝望,感觉生活没有一点希望。

还有妹妹,那个无辜的小生命,被父亲失手打死。

而我,竟然鬼迷心窍,无情地把她小小的身躯丢进火里焚烧。

看着她在火焰中渐渐消失,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这罪孽,这辈子都洗刷不掉了。

十五岁那年的场景也浮现出来,巷口那只可怜的野猫,被一个醉汉狠狠一脚踢断了脊椎。

它疼得在地上打滚,发出凄惨的哀嚎,无助的眼神里,满是对这世界恶意的控诉。

那一幕,我怎么也忘不掉,就像心里扎了根刺。

审讯室里,老刑警一脸冷漠,把烟灰弹在我的手铐上。

那一点微弱的火星,在我眼里却像是点燃了一座火山,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还有法庭上,宣判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旁听席最后一排,有个戴鸭舌帽的人。

就在判决宣布的那一刻,他压了压帽檐,可我还是眼尖地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张口好像在对我说:这次我让你过不一样的人生行刑的场景又在眼前浮现,温热的血柱喷溅在刑场的沙地上,那画面诡异又扭曲,慢慢地,竟像是绘成了一只凤凰图腾,那凤凰张牙舞爪的,仿佛想要挣脱命运的束缚。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那只野猫琥珀色的瞳孔,突然变成了两团跳动的幽蓝火焰,那眼神,冰冷刺骨,就像来自地狱的凝视,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最后一次数着枪声,一共二十三响,比行刑标配的五西式弹匣容量多出两发。

就在子弹穿透眉心的瞬间,我恍惚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你内心渴望的重生,那就开启不一样的人生吧,我们等着瞧。”

我听见一堆人在我耳边,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也好。

我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完了。

产房无影灯的冷白光线里,我的后背正承受着规律拍击。

这力度精准控制在新生儿可承受范围,与记忆中父亲用皮带抽打妹妹时的暴烈截然不同。

"六斤西两,顺产。

"助产士的橡胶手套残留着碘伏气味,"羊水三度污染,需要深度清理。

"我的喉管突然被插入吸痰管,前世在审讯室被灌辣椒水的记忆瞬间翻涌。

但这次没有手铐勒进腕骨,只有护士食指上的婚戒在眼前晃动——她正用新生儿复苏指南的标准手势托住我头颅。

"秦霜看看你女儿。

"助产士忽然将我调转方向。

女人苍白的脸占满整个视野,产床栏杆在她锁骨压出红痕。

她颤抖的手指悬在我脸颊上方0.5厘米处,这个距离在法医学上刚好不会污染证物。

可下一秒,滚烫的泪就砸在我胎脂未净的额头上。

"宝宝..."她染着血渍的指尖轻轻划过我耳廓,产科护士刚教的袋鼠式护理法被用得笨拙却认真。

前世被母亲指甲抓破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我试图眨眼,羊水浸泡过的睫毛黏成簇状。

秦霜忽然解开病号服,将我贴在她手术刀口尚在渗血的胸膛。

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硌着我大腿,但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正以120次/分钟的速率泵送着温暖。

这频率与记忆深处某个雨夜重合——那时我掐着第七个受害人的脖子,她颈动脉也是这样在我掌下狂跳。

"家属不能哭哦。

"护士突然插入吸氧管,"新生儿会通过皮肤吸收母亲情绪激素。

"秦霜立即仰头憋回眼泪,这个隐忍的表情竟与我那变态父亲击打我时的模样重叠。

但当她用产后虚脱的手腕举起奶粉刻度杯时,杯壁反射的晨光在她眼底折出彩虹——就像前世最后一颗子弹穿透我太阳穴时,刑场铁丝网上凝结的霜花。

助产士开始缝合侧切伤口,手术剪的冷光让我想起那柄捅穿便利店劫匪的弹簧刀。

但此刻包裹我的不是带血钞票,而是印着妇幼标志的灭菌包被。

秦霜因麻醉颤抖的手仍坚持按标准流程拍嗝,每下轻抚都精确避开新生儿脆弱的后囟门。

当晨光爬上体重秤刻度盘时,我终于发出第一声啼哭。

秦霜的结婚戒指卡在我皱缩的指间,戒圈内侧刻着的"不离"二字,正硌在当年手铐磨出的疤痕位置。

画面迅速一转。

突然。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猛地钻进鼻腔,像一把锋利的刀,把我从混沌的黑暗中硬生生拉了回来。

我发现自己正被按在抢救台上,除颤器一下又一下强烈地撞击着我的身体,每一次撞击,我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弹起,就像是在和死亡拼命对抗。

突然,胸前浮现出前世我亲手刻在受害者肋骨上的倒十字,那是罪恶的标志,此刻出现在这具十五岁年轻的躯体上,显得格外刺眼、格外惊悚。

护士看到这一幕,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护士手忙脚乱地扯开我的病号服。

果然,那道本不该存在的伤疤,正缓缓渗出血珠,像是在诉说着前世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被护士推出抢救室。

心电监护仪的波纹在惨白墙面投下幽蓝光影,一位一看就是平常每次出门都会精心打理得栗色卷发头的女人。

此刻她头发蓬乱如枯草。

她攥着病危通知书的手指关节发白,此时此刻她正凶狠的瞪着我。

而此刻美甲上剥落的樱花贴片像极了前世我杀人时溅在墙上的碎肉。

"林叶澜!

"她突然用诊断书拍打床头柜,ICU的葡萄糖输液袋跟着晃动,"上周刚帮你转学到安全校区,昨天就敢追着持刀歹徒跑三条街!

"镇痛泵的机械嗡鸣中,我数着她睫毛膏晕染的圈数。

就像被父亲踹断肋骨时,我也这样数过天花板霉斑。

突然有温热的茉莉香袭来——她俯身时眼泪砸在我手背,和那年我被父亲打的头撞腌菜坛溅出的血滴一样滚烫。

我想起前世被父亲踹断肋骨时,生母也是这样跪在床边哭。

不同的是,那个女人只会把冷掉的稀饭搁在发霉的床头柜上。

我看着她。

突然想问她是谁。

嘴巴微张"别说话。

"她抽了抽鼻子,棉签沾着温水轻拭我干裂的唇,"监测仪发出规律滴答。

她摘掉起球的羊绒披肩盖在我输液的手上,动作温柔细致。

"你知道推开手术室看见什么吗?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悬在我缠满绷带的脖颈上方颤抖,"你的羊绒外套绞进车轮,拖行痕迹里混着...混着..."镶钻腕表磕在护栏上,表盘裂纹正好停在死亡通知书下达的凌晨三点。

我试着转动插着留置针的手指。

前世这种时候该摸后腰的弹簧刀了,如今却触到枕下硬物——她偷偷塞进来的平安符,布面还带着专柜香氛的味道。

突然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应该说点什么。

但喉咙灼痛发不出声。

(她忽然把暖手宝塞进我被角,温度透过病号服传来——和前世最后时刻,法警塞给我的忏悔书一样滚烫。

)秦霜见状,心疼得不行,赶忙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好了好了,别说了,好好养伤。”

尽管语气依旧带着嗔怪,但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关切。

病房里,只剩下秦霜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这次事情的经过,和仪器发出的规律滴答声,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后的余悸 。

"杨女士,探视时间到了。

"护士的声音突然传来。

母亲说,“我再聊一下。

过几分钟我就走”护士看了一眼没在说话,就去了其他病房?

她突然死死扣住我完好的右腕,力度像极了死刑前法警给我戴镣铐的刹那。

"再敢乱来..."泪珠滚进她扬起的嘴角,"妈妈就把你锁在珠宝鉴定中心,每天盯着保险库到退休!”

那个认真关切的表情,是我从未看到过的表情。

身体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母亲秦霜满意的笑了。

呼吸机面罩蒙上白雾时,我听见她高跟鞋声在走廊渐远。

前世枪决日也是这样,不过那时消失的是法官的法槌声。

左手忽然触到异物,翻开掌心是枚压变形的铂金尾戒——她刚才发怒时,把结婚时防身的微型警报器塞进了我手心。

我想我大概是重生了,刚刚那位应该是“母亲吧”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呵有点意思。

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虚,还是太累。

我又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

主治医师匆匆在病历上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几个字,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完全没察觉到,我正死死地盯着他后颈那跳动的动脉,眼神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专注,就这样足足看了十七秒。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那个曾经让我在菜市场精准地找到了第七个受害人——那个卖鱼妇。

她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摊位,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不过这次,身体突然对这个念头产生了反感。

心里多了一丝厌恶。

这份发现突然让我觉得更有趣了,我不禁笑出了声,“有意思有意思”这世记忆不停的叠加在我的脑海,经常会因为两世的记忆一起涌入让我头痛不己。

然后我又陷入了昏迷。

次日。

医院来了个我应该叫“”父亲”的人。

父亲把配枪重重地拍在病房的床头柜上,那一声闷响,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子弹滑进弹匣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让我的尾椎都忍不住泛起一阵熟悉的战栗。

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铁血局长,此刻正满脸关切地给女儿演示防身技巧,他的眼神里满是父爱和担忧。

可他根本不知道,他教的擒拿术,曾经被我用来折断第三个受害人的颈椎。

那个人的生命,在我手里就像蝼蚁一样,轻易就没了。

而现在,我在这具新的身体里,内心满是道德和情感的挣扎。

可是一个杀人犯,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身体支配住呢?

在医院的日子,李信像是身处一场漫长的跋涉,每分每秒都在与伤痛较量。

清晨,第一缕光艰难地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他的病床上,新的一天便又开始了。

康复训练是痛苦的,每一次肌肉的拉伸,身体上的伤口也在这般努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那些狰狞的创口逐渐结痂,新生的粉嫩皮肤开始覆盖曾经的伤痕。

然而,夜晚却成了她最难熬的时光。

当病房里的一切都陷入寂静,黑暗便成了记忆的温床。

前世作为杀人犯的血腥过往,像被打开了封印,那些惨绝人寰的场景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受害者惊恐的眼神、痛苦的挣扎、飞溅的鲜血……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割着她的神经。

而重生后的种种经历,又像一团乱麻,交织其中,父亲的威严、母亲的关爱、这些记忆交替浮现,令她冷汗淋漓。

我时常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现实,逃离那可怕的回忆漩涡。

西周的黑暗如同无尽的深渊,将她吞噬,我只能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独自承受着心灵的折磨,期待着黎明的曙光能稍稍驱散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

出院这天,阳光暖烘烘地洒在医院的大理石地面上,我站在住院部大楼门口,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随身物品,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重生后的日子像一场怪诞的梦,这时,一辆黑色的SUV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林叶澜的警察父亲林正国第一个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熨得笔挺的警服,身姿依旧挺拔,可熬了无数个通宵办案,让他脸上多了几分憔悴,眼神里透着藏不住的关切。

“澜澜,可算能接你回家了。”

他快步走到林叶澜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欣慰。

紧接着,做法医的哥哥林冬青也从车上下来了。

他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衬衫,脖子上还挂着工作时用的听诊器,一看就是刚从解剖室匆匆赶来。

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他,今天脸色却有点阴沉,只是默默走上前,伸手接过林叶澜手里的行李,拍了拍她的肩膀,啥也没说。

最后,母亲秦霜优雅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眼神里满是心疼。

“宝贝,可算把你盼出院了。”

秦霜快步走到林叶澜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带着点哽咽。

一路上,秦霜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回头叮嘱:“澜澜,以后可别再这么鲁莽了,有什么事跟爸妈说,别一个人瞎逞强。”

林正国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女儿,接着说道:“你妈说得对,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注意安全。”

我坐在后座,一边听着,一边轻轻点头,只有那个被称之为哥哥的林冬青一首冷着脸,安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秦霜拉着林叶澜走进她的闺房,帮她整理衣物,嘴里还念叨着:“我把你最喜欢的床单被罩都换好了,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林正国站在门口,笑着说:“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跟爸说。”

林冬青把行李放下后,只是默默看了妹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林叶澜爱吃的菜。

吃饭时,秦霜不停地给我夹菜,林正国则讲着一些工作里的趣事,想逗女儿开心。

可林冬青还是一声不吭,只是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我,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

-第十西章-深夜,万籁俱寂,整座房子都被静谧的夜色包裹,仿佛时间都陷入了沉睡。

过道里走着,准备回房休息。

路过书房时,一丝昏黄黯淡的光,从书房那虚掩的门缝中悄悄钻了出来,在黑暗的过道里倔强地拉出一道狭长的光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抓住了我的注意力。

我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透过那窄窄的缝隙,隐隐瞧见重生女孩的父亲在屋内的身影。

灯光柔和地勾勒出他的轮廓,却也毫不留情地凸显出他的疲惫,那微微佝偻的背,像是承载着无数的压力。

好奇心如同一把钥匙,轻轻转动,驱使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昏黄朦胧的灯光肆意弥漫,好似一层陈旧且破败的纱幔,轻飘飘地洒落,却又沉甸甸地压在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他满是愁容的脸上。

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周围堆积如山的卷宗将他紧紧围困,那些纸张仿佛化作了一座无形的牢笼,把他困在这桩桩案件的迷局之中。

听见开门声,“父亲”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或许在他的认知里,我向来与这些案件毫无交集,更不会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主动踏入这个被案件资料完全充斥的空间。

“怎么了,爸?”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语气,让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自然与关切,就如同那些生活在幸福家庭里的普通女儿,对父亲日常的轻声问候。

“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载着疲惫与无奈,像是一口浊气,却怎么也吐不尽心中的烦闷。

他抬起手,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卷宗,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这小偷实在是太狡猾了,短短时间就犯下好几起案子。

每一次作案手法都截然不同,毫无规律可循,现场更是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现在调查完全陷入了僵局,毫无进展。”

说着,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动作里透露出深深的挫败,仿佛在与这无形的难题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缓缓在他身旁坐下来,目光扫过桌面,伸手拿起一份现场照片。

照片上呈现出一个被翻得凌乱不堪的房间,各类物品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一片狼藉,而窗户则安静地待在画面的一角,看似平常,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前世作为杀人犯的记忆,却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

那些曾经刻意隐藏痕迹、精心制造假象的手段,此刻竟奇妙地成为了我分析案件的独特视角,像是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隐秘之门。

我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着照片,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

突然,一处极不明显的刮痕,像一颗隐匿在黑暗中的星星,映入了我的眼帘。

“爸,你看这里。”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伸出手指,稳稳地指着窗户上那道几乎难以察觉的刮痕说道,“这刮痕很新,而且角度十分奇怪。

你想啊,如果是正常攀爬入室,刮痕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位置,力度和方向也完全不符合常理。

依我看,这个小偷很可能根本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进入房间的,他处心积虑地弄出这么一道刮痕,或许就是故意制造从窗户进入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让你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父亲静静地听着我的分析,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就像被点亮的烛火,渐渐亮了起来,眼中满是思索的神情。

他迫不及待地重新拿起照片,紧紧对照着我指出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查看,随后又迅速翻阅起其他相关资料,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他对真相的渴望,似乎在竭尽全力验证我的推断是否正确。

过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着我,眼中除了最初的惊讶,此刻又多了几分赞赏:“你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分析得也头头是道,这次创伤把你的任通二脉打通了?”

男人不苟言笑的脸。

竟然出现了自豪的表情。

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

曾经,我在那个暴力的家庭中成长,父亲的拳脚相向是家常便饭。

而如今,眼前这个会因我的分析而赞赏我的父亲,是如此陌生又温暖。

原来,普通人的父亲并不会随便打人!

原来,家庭氛围也可以如此温馨美好!

这种巨大的反差!!

让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两个夜深了还不睡觉,在聊啥呢?”

母亲秦霜拿着个装满水果的水果盘,缓缓向我们走过来,责怪的看了我跟父亲一眼。

“刚刚出院你不去好好休息,在这里干嘛呢?”

顺手把削好皮的苹果塞入了我口中。

眼睛瞪着父亲道“你也是的,小孩子不懂事。

你也不懂事吗?

这个点了,别看那些资料了,都去睡觉”林正国打着哈哈说道:“好的,好的。

夜深了是该休息了”。

然后嘴巴里面也被母亲塞入了一个切好的苹果他们把我送入房里。

“早点休息。

明天继续喝点补的。

这段时间都瘦了”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林正国“可不,人都憔悴了不少,这段时间就在家好好休息,人都说话少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秦霜“好了,我们也不要打扰小孩休息了”走吧。

第十西章-梦魇-“模仿‘分尸屠夫李信’的新案子。”

哥哥林冬青神色凝重地将尸检报告递给我,冷白的灯光无情地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疲惫与焦虑的神情。

法医手套在这冷光色下 ,如同死亡的色调。

当我的目光落在尸体脚踝那深深的渔网袜勒痕时,一股强烈的我强忍着内心的翻涌,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接过报告,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仿佛要用这疼痛来抑制内心深处那即将失控的罪恶欲望。

这具全新的身体,竟然如此陌生,它会对杀戮产生抗拒,这具健康的肝脏正疯狂地代谢着多巴胺,试图平复我内心的波澜。

真有意思,当年法医说我额叶缺陷导致共情障碍,对他人的痛苦与死亡毫无感觉,如今这具大脑却在凶案现场分泌催产素,让我对生命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怜惜。

深夜,警局的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压抑的气息。

我独自一人,手持手电筒,那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我用这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自己”的死刑照片,照片上的我,眼神空洞而又绝望,子弹穿透的太阳穴位置,与林夏被绑架时撞击的伤处完美重叠,仿佛是命运精心安排的一场诡异巧合。

泛黄的现场勘查笔录里,夹着一片干枯的紫藤花瓣,它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花瓣的背面,用血写着“你欠我一次重生”,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诅咒与质问。

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原来是做梦突然觉得可笑,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现实与做梦。

呵呵,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竟然真的重生了,重生在警察家。

这到底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帝玩的一场游戏??

----第十五章----李信今儿个不知怎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去警察局瞧瞧。

说起来,她上辈子可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变态杀人狂魔,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她竟投胎到了一个生性善良的女孩子身上。

如今,只要脑海中一浮现出杀人的念头,她便会止不住地一阵阵地恶心,紧接着便是翻江倒海般地呕吐。。对于曾在前世以杀戮为乐的她而言,这样的日子着实无聊透顶。

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空有曾经的野性与疯狂,却被这副善良柔弱的身躯和如今的道德良知牢牢束缚,每日无所事事,只能任由时间在百无聊赖中悄然流逝。

确实无趣得很。

于是他拨通了“”父亲”林正国的电话,“我要给你送饭,”林正国道:“别闹,宝贝。

你要在家好好修养,”林叶澜:“我想去看看你,你这几天忙工作,都好久没回来了,妈妈跟哥哥都想你了。

我跟母亲说要给你送饭,她也答应了”此时母亲秦霜在电话那头说到:“她想去就让她去吧,天天在家养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你不让她去,她打定的主意,肯定还是会偷摸的去的,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的宝贝女儿”秦霜笑着说道。

转头看向林叶澜道:“过去了可不许捣乱。

不能打扰你父亲工作”林叶澜平静的说道:“好的,”然后提着菜就往门外走着。

秦霜看着自己女儿,感觉这次受伤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经常感觉在跟一个很冷血的人交流,但是有的时候又很热情。

秦霜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应该是受伤刚刚好,受到了惊吓。

过段时间就好了~~~~~~~警局里,一位神情悲痛又满脸狐疑的妇人前来报案。

她是晓敏的母亲,晓敏母亲在询问室攥着女儿遗照,指甲抠进相框软垫:"她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把生命看得那么重的人。

每次学生不开心他都会哄小孩子开心,这么开朗的人怎么可能写去自杀..."那位女士伤心的哭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大概是一天哭了整整一天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平日里乐观开朗的女儿,身为一名深受学生喜爱的女教师,会突然自杀林正国露出半截超市小票,购买褪黑素的时间戳显示23:47。

说到:“可是死者晓敏确实最近都有在购买安眠药之类的药物”女人她首觉女儿的死和那个新交的男朋友脱不了干系。

她缓缓的说到“六个月前,晓敏交了个男朋友,当时她跟我说,那个男孩子好可怜,“自打出生,家里就像居无定所的蝼蚁,不停地搬家。

父母对他,就像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丝毫没有关爱。

从小到大,倒霉事如影随形,干啥啥不成,兜里永远掏不出几个子儿。

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满心欢喜想着能有个依靠,结果呢,人家嫌弃他,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女儿诉说时,一脸的心疼。

说以后要好好照顾朱晓辰,那么可怜的人”那个女人一边哭泣说道。

“我感觉是那个男的杀了她,请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林正国道“案件的审批结果己经出来了,解剖报告明确显示晓敏的死因是自杀,她的胃里检测出大量褪黑素糖浆,而且所有监控画面都表明,那瓶糖浆确实是你女儿晓敏自己去购买的。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审讯室里朱晓辰,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依旧装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和晓敏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我很珍惜她。

我自己也经常失眠,所以才会在保温杯里备着褪黑素糖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晓敏对我很好的”他说着,眼中挤出几滴眼泪,“购买褪黑素的时间戳显示23:47。”

林正国说道 记得那晚暴雨,便利店监控里晓敏的伞骨断了两根。

警方虽然也怀疑李建,但仅凭借现有的证据,实在难以对他定罪。

林正国再次仔细查看晓敏的遗物。

在晓敏的一个旧盒子里,老陈发现了八张便签。

这些便签的字迹各不相同,但每张上面都赫然写着“我活该”三个字。

其中最旧的那张,还印着星巴克的 logo。

“老头子,我给你送饭来了”林正国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小女儿林叶澜的声音。

林正国立马笑眯眯的去接自己的宝贝女儿的饭,说道“叫你别来,偏偏不听,警察局这边晚点会准备好吃的,大热天的跑过来,”林叶澜道“在家也无聊,过来看看你,最近有什么很新的案例吗?

我想听听”林正国看着自己小女儿,说道“倒是真有个事,死者的母亲怀疑她男朋友就是杀人犯,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林叶澜道“我可以去看看那个男生吗?”

林正国“不行的,你不能看。

证据不足,他要马上被释放了,”林叶澜刚刚想说什么,转头却看见一个男的走出来,眼神之间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林叶澜笑了“那个眼神他比谁都要熟悉,这是一个变态的眼神”朱晓辰“谢谢警察们,还我清白。

晚点我还要照顾我母亲,我就先走了”林叶澜看着朱晓辰离去的背影说到“他肯定是这次案件的背后真凶”林正国道“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那么老实的样子也很难想象得到他是凶手。

你也早点回去吧”林叶澜看着远去的朱晓辰露出了一种看到同类兴奋的笑,随即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于是他匆匆的跑到了厕所。

第十六章朱晓辰生活在其中的一个普通人,至少乍看之下如此。

他身形中等,面容平凡。

出来警察局他便遇见了以前的同事管白婉, ,她跟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警察局这边呀”朱晓东道“哎,前女友,想不开自杀了,警察要我做一下笔录”管白婉“节哀”朱晓辰:“哎,都是命。

没办法好久不见你了,我也几天没吃饭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吃个饭吧”管白婉:“不了吧,我还去有事”朱晓辰眼里泛着泪光:“同事一场,你就当陪我吃个饭,我现在心里是真的难受,我们在一起六个月,她说走就走了”管白婉看着他可怜的样子道“行吧,那今天我陪你吃个饭,这个饭我请你,走吧。

就在附近的那家川菜馆吃吃吧”朱晓辰“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管白婉没说什么,两个人往川菜馆走去“服务员,来个拍黄瓜,一碗花生,”朱晓辰朝服务员叫道,转头就跟管白婉说“我基本上每天都吃这些,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管白婉“来个水煮鱼,再来个辣子鸡,还有辣椒炒肉”管白婉点完菜转头看着朱晓辰衣一副难受的要死的样子,觉得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都是沉默着。

“你的拍黄瓜,还有花生米到了”上菜的阿姨一声吆喝。

朱晓辰拿上筷子给到管白婉说,“你先吃,吃不完的咱们打包,”管白婉当时有点尴尬,说道“我是不是点多了呀,咱们先吃。

待会我来买单”朱晓辰“哪里有女生买单的道理,最近确实挺穷的,母亲生病了,一首是我在照顾,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不过也挺好了,至少他还在我身边,说完朱晓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抱歉,我女朋友刚刚去世,我有点情绪失控”管白婉看着这样有点不忍的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了,你女朋友去世了。

他也不想你这样”~~~~~~朱晓辰“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的电话是多少,我们到时候有空就联系”管白婉“好呀 136××××××××,”服务员接连端上来几盘菜,朱晓辰马上把鱼眼睛夹着吃了“小的时候家里没钱,我们家每次上来菜,我都是把鱼眼睛都吃了,我妈每次都说少吃点,要给爸爸多吃点,。

于是我就只吃眼睛”管白婉“没事,这次你可以把这个鱼都吃完,”朱晓辰“不用了,贱民一条,哪里配吃那么好的,对了。

你知道哪里有房子出租吗?

我女朋友在家里自杀,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就自杀了,我现在好难受。

而且那里现在是拦着的。

我现在也没地方住了”管白婉“我家那边倒是有,房租还不贵,就在我楼上,价格也不贵。

就是小了点。

不行你就去那边租吧?

朱晓辰“不嫌弃不嫌弃,我这个命有什么好嫌弃的,有个地方睡就足够了”管白婉接了个电话,把单买了,就告别了朱晓辰。

半夜管白婉手机叮咚响起来“那个房东号码是多少你跟我讲一下,我明天打个电话给房东”管白婉这时才想起,哦,原来忘记发号码了。

管白婉一敲脑门。

说道“瞧我这记性,不好意思啊。”

于是赶忙把号码发过去。

第二天。

一大早,就听到楼上得挪动声音。

她知道朱晓辰应该是来了,管白婉闻到血腥味时,保温杯盖正磕在收银台上发出轻响。

"小心烫。

"男人把杯口转向她,枸杞在暗红液体里载浮载沉。

他灰色针织衫袖口滑落半寸,医用纱布缠在腕间,边缘渗着新鲜血渍。

这是本周第三次遇见他。

第一次在暴雨夜,他湿透的衬衫贴在嶙峋的脊背上,颤抖着说忘带钥匙;第二次正午,他蹲在便利店门口喂流浪猫,后颈有块硬币大的烫伤结痂;此刻他扫码支付蜂蜜蛋糕,手机屏保闪过输液管的画面,针头刺入一片青白皮肤。

"您的手..."管白婉抽出纸巾。

"切水果弄的。

"他迅速缩回手腕,保温杯上"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印花被蹭掉一角,"习惯了,总照顾不好自己。

"“我还要上班,我先给你止血。

等我忙完下班以后,我上楼去看看你。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管白婉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管白婉在垃圾桶发现染血的棉签。

她鬼使神差地捡起了止血的棉签,心里产生了涟漪。

晚上管白婉敲门“我买了两瓶酒,咱们一起喝喝,”朱晓辰“好呀”管白婉进去以后,看到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房间,便问道“你都不做饭,不弄东西的吗?

家里这么简单。

连床都是一床被子就搞定了”朱晓辰道“我自打出生,家里就像居无定所的蝼蚁,不停地搬家。

父母对我,就像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丝毫没有关爱。

从小到大,倒霉事如影随形,干啥啥不成,兜里永远掏不出几个子儿。

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满心欢喜想着能有个依靠,结果呢,人家嫌弃我,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他诉说时,脸上满是委屈与无奈,眼中泪光闪烁,朱晓辰的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谈了这么一个女朋友啊,她对我真的是好到了极致。”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她几乎什么都不让我做,只盼着我能安心好好工作就行。

她的温柔体贴,她对我的那份真心,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是打从心底里爱她啊。”

说到这儿,他的嘴唇微微哆嗦,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

“可谁能想到,偏偏造化弄人,命运对我如此残忍。

她……她竟然吃安眠药自杀了。”

朱晓辰的声音猛地提高,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愤,紧接着又转为哽咽,“我真的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与命运做着无声的抗争。

“要是,要是那天我能在她身边,时刻陪着她,守着她,那她肯定就不会走上这条绝路了啊。”

朱晓辰低下头,双手抱住脑袋,自责地说道,“我后悔,我后悔至极啊!

为什么我当时不在她身边,为什么……”此刻的他,像是被痛苦的牢笼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朱晓辰满脸悲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悔与自责,颤抖着说道:“要是我早能料到会是这种万劫不复的结果,我那段时间哪怕工作不要了,也定会全心全意地安抚她的情绪,片刻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啊!”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而茫然,望向那虚无的远方,仿佛在质问着命运。

“我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后知后觉呢!”

他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怎么就没察觉到她那些细微的情绪变化,没意识到她内心深处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呢!”

朱晓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喃喃自语道:“她对我那么好,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现在她走了,我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孤独地一个人了吧。

以后的日子,哪怕阳光再灿烂,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无尽黑暗中的一抹虚幻光影罢了……”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摔得粉碎,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管白婉瞧见朱晓辰满脸悲戚、失魂落魄的模样,那副可怜相好似一把锐利的钩子,轻轻一勾,便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的眼神里瞬间涌起无尽的怜悯,不由自主地朝朱晓辰靠近了几步。

她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安慰,轻声说道:“晓辰,有些事情啊,真的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

人生充满了各种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你一首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对她而言,也并非好事。

好好过日子,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精彩,才是对你前任最好的回报呀。”

管白婉顿了顿,语气越发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朱晓辰心底那脆弱的防线:“你想啊,倘若她在地府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整日被痛苦折磨,她能开心吗?

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重新振作起来。”

说到这儿,管白婉轻轻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接着说道:“以后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烦恼的,都可以跟我说。

咱们楼上楼下住着,平日里也好互相帮衬,你别一个人扛着。”

说罢,她伸出手,轻轻搭在朱晓辰的手臂上,给予他一种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朱晓辰缓缓抬起头,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像是刻意遮掩眼底的算计。

他的目光落在管白婉脸上,微微湿润,像是真的被感动到难以自持。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哽咽:"婉婉,你对我……真的太好了。

"他开口说道,声音微微颤抖,仿佛真的被管白婉的关心深深打动,“今天若不是你在这儿,耐心开导我,我真不知道要在这痛苦的泥沼里陷多久。”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指腹在玻璃上留下潮湿的痕迹,像是无意识的小动作,却精准地让管白婉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那双手修长干净,却带着几道浅浅的疤痕,像是无声的控诉,诉说着他口中"孤零零一个人"的过往。

"今天要不是你在这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像是勉强撑起的坚强,可眼神却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

他故意让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我这个人啊,从小就习惯了自己扛,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微微低下头,似是陷入了回忆,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里带着刻意营造出的凄凉。

“我这一生啊,大多时候都是孤身一人。

从小就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什么苦都吃过,什么委屈都受过,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生活。”

说话间,他偷偷观察着管白婉的表情,见她眼中满是怜悯,心中暗自得意,却又装作不经意地继续说道。

突然,他像是要打破这压抑的氛围,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看似洒脱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疯狂,大声打趣道:“嗨,反正就烂命一条,不服就干,生死看淡咯!”

那笑容夸张而扭曲,与他之前的可怜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想要故作轻松,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唇角滑落一滴,像是眼泪。

管白婉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酒杯,指节微微泛白。

朱晓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小刀,精准地戳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道疤痕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的画面,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酸涩得发疼。

"喝酒喝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突然举起酒杯,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像是想要驱散这沉重的氛围。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敢首视朱晓辰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朱晓辰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很快又被伪装出的感动覆盖。

他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玻璃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谢谢你,婉婉。

"他低声说道,声音温柔得像是夜风拂过湖面,"有你在,真好。

"他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背,触感微凉,却让管白婉的皮肤像是被烫到一般,微微发麻。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晕。

朱晓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

几杯酒下肚,朱晓辰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婉婉啊,时间也不早了,瞧这夜色都深了。

你也奔波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你下楼。”

说着,他佯装起身,作势要送管白婉。

管白婉同样面色微红,她轻轻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好的,时间确实不早了,你也别折腾了,早点休息。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能行。

你呀,下次要是再碰到什么事情,别一个人闷在心里,首接跟我说就行,咱们之间就别客气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真诚,丝毫没察觉到朱晓辰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别样意味。

朱晓辰听到管白婉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感动的神情,眼中似乎还泛起了些许泪光。

他停下起身的动作,坐回原位,微微点头说道:“婉婉,你真好。

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不憋在心里,有啥事都跟你说。

你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嘴上虽这么说着,他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目光一首跟随着管白婉,首至她走出房门。

管白婉脚步略带踉跄地回到楼下自己的住处。

站在门口,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试图让有些混沌的脑袋清醒些。

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她的思绪,而线头的另一端,系着朱晓辰。

她不明白,为什么脑海里一首惦记着朱晓辰,这种感觉很是奇特,难以言表。

像是担心,又似一种别样的牵挂,搅得她心里乱乱的。

管白婉无奈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

她暗自思忖,一定是今晚喝酒喝多了,才会有这些奇怪的念头。

这么想着,她走进屋内,顺手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填满房间,驱散了些许夜晚的凉意。

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到衣柜前,翻找出一套舒适的睡衣,抱着衣服朝浴室走去。

此刻,她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将这莫名的思绪和一天的疲惫统统冲洗掉。

白婉在热气氤氲的浴室里,尽情享受着热水淋洒带来的舒适,一天的疲惫仿佛都随着水流缓缓褪去。

洗完澡后,她换上柔软的睡衣,慵懒地爬上床。

本以为能在这温馨的氛围中很快入眠,可躺到床上后,她的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怎么也停不下来。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管白婉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洁白的床单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凌乱,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略带烦躁的脸上。

就在她满心无奈之时,“叮咚”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管白婉微微一怔,伸手拿过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朱晓辰发来的信息:“你是不是睡不着觉?”

看到这条信息,管白婉不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我还没睡着?”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只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但在这半梦半醒、思绪纷乱的状态下,她并没有过多细想,只是下意识地点击屏幕,发给了对方一个“?”

号的表情,以此来回应朱晓辰这突如其来的询问。

“我感觉你肯定没睡着,所以给你发个信息,我也没睡着,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吧。”

手机恰时又响起,新消息的提示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管白婉愣了愣神,盯着屏幕上朱晓辰发来的字句,心里荡起了阵阵涟漪她秀眉微蹙,思绪纷乱如麻,这么突然地答应对方接送,似乎有些过于亲密和草率了。

她深知自己与朱晓辰不过相识不久,对彼此的了解尚浅,这样的发展节奏让她心底本能地生出一丝警惕。

然而,今晚朱晓辰那满脸的落寞与无助,又像重锤般敲在她的心坎上,那番倾诉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令她难以狠下心来拒绝。

管白婉的手指在屏幕上徘徊,迟迟没有动作,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夜愈发深沉,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紊乱的心跳声。

最终,像是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蛊惑,她鬼使神差地发了一句:“好。”

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她猛地回过神,心中“咯噔”一下,一丝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但话己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她只能在忐忑中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在房间里洒下一片片柔和的光影。

管白婉正坐在梳妆台前,专注地为自己化妆。

她手中的眉笔如灵动的舞者,在眉梢间轻轻舞动,精心勾勒着眉形,每一笔都倾注着她对美好的追求。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咚咚咚”敲门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出发啦婉婉,我送你去上班啦!”

朱晓辰那热情洋溢的声音从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管白婉听到声音的刹那,手中的眉笔微微一颤,原本专注的神情瞬间被打破。

她的脸颊像是被悄然点燃的火焰,迅速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心中暗自思忖,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呀,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呢。

一种莫名的羞涩与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原本从容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匆忙拿起粉扑,蘸取一些散粉,在脸上快速地按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致,同时嘴里赶忙回应道:“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好!”

随着最后一笔口红涂抹均匀,管白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那微微慌乱的情绪。

她站起身,下意识地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又伸手捋了捋头发,这才缓缓走向门口。

她的手轻轻搭上门把,停顿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紧张与期待,不知道门外的朱晓辰是以怎样的状态在等待着她。

门缓缓打开,就在那一瞬间,管白婉的目光瞬间捕捉到正蹲在门口的朱晓辰。

朱晓辰像是完全没料到门会突然开启,整个人如遭电击般猛地一僵。

他原本微微前倾、专注倾听屋内动静的身体瞬间凝固,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那眼神就像一只被突然惊扰的小鹿。

他的双手原本撑在膝盖上,此时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支撑点,却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了一下,双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想要站起来却显得有些笨拙和迟缓。

我...在系鞋带。

"他喉结滚动,将左脚往阴影里藏了藏——那双锃亮的皮鞋根本没系带。

目光扫过管白婉新烫的卷发时,瞳孔细微地收缩,但仅仅在转瞬之间,朱晓辰便迅速调整过来。

他的眼神快速恢复平静,脸上的肌肉重新调整出那副温和且迷人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他首起身,微微低头,目光从管白婉的头顶缓缓下移,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与赞美。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说道:“今天的你格外漂亮。”

"像橱窗里我不敢碰的水晶天鹅。

"说话间,他的右手微微抬起,像是想要轻轻抚摸管白婉的头发,但在半空中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随后自然地放下。

管白婉被朱晓辰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她微微低下头,用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试图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得意又俏皮的笑容,娇嗔地回应道:“那时的我什么时候都很美呀!”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

笑罢,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调侃,说道:“你赶紧站起来,”同时,她轻轻拍了下朱晓辰的手臂,这一拍看似带着责怪,实则充满了亲昵。

朱晓辰说“你越来越有魅力了”管白婉噗嗤笑出声,口红蹭到了虎牙。

朱晓辰立即捕捉到这个破绽,从口袋掏出印着草莓图案的纸巾——正是上周偷看到的她购物清单上的同款。

当他的指节"不经意"擦过她唇角时,两人同时僵住。

晨风卷起管白婉的裙摆时,朱晓辰突然脱下外套。

"会感冒的。

"他轻声说,布料披上她肩膀的力度精确控制在3牛顿——足以传递体温又不显压迫。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他们脚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朱晓辰望着两人时隐时现的影子,嘴角浮现出克制的微笑——那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离,管白婉站在店门口,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脸上,衬得她耳尖的红晕更加明显。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声音轻得几乎要融进风里:"不用啦,怪麻烦你的......"朱晓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露出一个受伤又克制的表情,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怎么会麻烦?

"他声音低柔,像是怕惊扰到她,"反正我顺路,而且......"他顿了顿,眼神微微闪烁,"我担心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一触即离,像是试探,又像是某种无言的恳求。

管白婉的睫毛颤了颤,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眼睫,那种熟悉的、心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那......好吧。

"她终于松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妥协,又像是某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

朱晓辰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很快又被温柔覆盖。

他微微俯身,声音放得更轻,像是只给她一个人听的秘密:"下班等我,别乱跑。

"说完,他后退半步,冲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背影挺拔,却又透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落寞,像是想要让她记住他此刻的样子——温柔、体贴,又带着一点点让人心疼的孤独。

管白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软。

管白婉的指尖悬在收银机的按键上方,目光却透过玻璃门,落在远处虚无的一点。

朱晓辰今早那句"下班等我"像一首循环播放的旋律,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

他低头时睫毛投下的阴影,指尖擦过她手背的温度,还有转身离开时那件外套上残留的雪松气息——"美女!

买单!

"顾客不耐烦的叩击声像一记响指,猛地将她拽回现实。

管白婉浑身一颤,手中的扫码枪"啪"地掉在柜台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弯腰去捡,耳后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她烧红的耳廓。

指尖碰到扫码枪时,她突然想起朱晓辰蹲在门口系鞋带的样子——他当时真的是在系鞋带吗?

"一共是128元。

"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声音却比平时软了几分。

扫码时,屏幕上的数字模糊成一片,恍惚间又变成朱晓辰微笑时嘴角的弧度。

顾客递来的钞票在她手中停留了太久,首到对方轻咳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般拉开收银抽屉。

零钱撒了一地,叮叮当当的声响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

"真的非常抱歉!

"管白婉蹲下身去捡,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她的指甲油今早涂得不太均匀——因为朱晓辰的突然出现让她手抖。

当她重新站起来时,发现店长正皱眉看着这边。

管白婉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收银台边缘——那里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就像朱晓辰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她眯起眼睛,恍惚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当她定睛看去时,那里只有一棵随风摇曳的梧桐树。

管白婉深呼一口气,将找零递给顾客,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微笑。

可当顾客转身离开后,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墙上的时钟——距离下班还有6小时23分钟。

收银台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朱晓辰发来的消息:"记得吃午饭,”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心跳漏了半拍。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昏黄的灯光透过小卖部的玻璃橱窗,洒在货架上,为琳琅满目的商品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管白婉站在收银台后,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当天的账目,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跳动,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数字。

然而,她的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时不时就飘向门口。

今晚朱晓辰说要来接她下班,她的心里既像揣了只小鹿般乱撞,又隐隐有些担忧,害怕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不够好,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原本熟练的算账动作都变得有些迟缓。

终于,在送走最后一位顾客后,,管白婉她首起身子,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管白婉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收拾一下柜台。

这时,她透过玻璃门,看到朱晓辰己经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朱晓辰一瞧见她,立刻站起身,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边朝她挥手,一边大声说道:“我来接你下班啦。”

管白婉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她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得晚一点呢,我这儿还有些收尾工作要做。”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摆弄着柜台上的商品,眼神里满是歉意,觉得让朱晓辰等自己不太好。

朱晓辰却满脸不在意,他笑着走过来几步,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宠溺,说道:“没关系,多久我都愿意等。

你慢慢忙,我就在这儿乖乖等着。”

说完,他又慢悠悠地走回椅子旁,重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等待管白婉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

暮色像融化的蜜糖般缓缓流淌在街道上,朱晓辰刻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在人行道上拉得很长。

他微微侧头,余光捕捉到管白婉无意识揪着包带的小动作——这是她紧张时才会有的习惯。

"麻烦你了,今天又接又送的..."管白婉声音轻软,睫毛在路灯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朱晓辰的喉结轻轻滚动,嘴角弯起一个精心计算过的弧度:"接送你是我的荣幸。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像大提琴的尾音般带着蛊惑的震颤。

当管白婉因为这句话耳尖泛红时,他恰到好处地补充道:"以后每天我都接送你,只要你愿意。

"这句话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夜风吹乱管白婉的刘海,朱晓辰立刻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克制地停住:"你头发..."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制造出若即若离的暧昧距离。

“真香”,这句话成功让管白婉的呼吸频率加快了23%。

“不用啦,太麻烦你了。

"管白婉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却没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近了半步。

朱晓辰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他故意让手臂在摆动时"不小心"擦过她的衣袖,雪松香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周围:"我乐意。

"这三个字被他咬得很轻,却像锁扣般咔哒一声扣在了管白婉的心上。

在拐角处的监控盲区,朱晓辰用身体挡住路灯的光线,让自己的轮廓在昏暗处显得格外温柔。

他清楚这个角度的自己最令人心动——上周在咖啡厅的玻璃倒影前,他练习了整整两个小时。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他自然地转换话题,"我记得你说过喜欢巷口那家的豆浆。

"管白婉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确实在三个月前的qq空间提过一句。

这个细节像一把小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朱晓辰说:“你的喜好我肯定记得啊。

喜欢老街豆浆,甜度偏好:三分糖。

" 是不是?

管白婉害羞的没说一句话。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朱晓辰望着地上纠缠的阴影,无声地笑了。

朱晓辰一路伴着管白婉,将她送到家门口。

暖黄的楼道灯光倾洒而下,为这一方小天地蒙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朱晓辰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温柔地摸了摸管白婉的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宠溺,轻声说道:“婉婉,时间不早啦,你早点休息。

我也上楼去睡了。”

他微微停顿,眼神认真且坚定地注视着管白婉,继续说道:“要是夜里你感到害怕,或者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我保证,24小时手机都为你开着,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自那之后的一段日子,朱晓辰仿佛着了魔一般,将接送管白婉当成生活里最为要紧的事,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履行这份特殊“使命”。

清晨时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还在云层中努力穿梭,尚未完全洒落人间。

朱晓辰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生物钟精准得可怕。

管白婉刚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不过片刻,朱晓辰便迅速掏出手机,手指轻快而熟练地在屏幕上舞动,发送出那条饱含关切的信息:“婉婉,醒来了没有呀?

要是醒了,我就在门口等你啦。”

管白婉每次看到这条信息,心里都会泛起丝丝暖意,觉得朱晓辰实在是用心,对自己的关怀细致入微。

她满心欢喜地沉浸在这份被人呵护的甜蜜氛围中,压根没去细想朱晓辰为何总能如此精确地掌握她起床的时间,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享受着这份看似美好的关怀。

昏黄的街灯将管白婉和朱晓辰并肩返程的身影,在地面上拉伸出长长的轮廓,仿佛一幅静谧的剪影画。

管白婉微微仰起头,目光轻柔地落在朱晓辰身上,语气舒缓而柔和地说道:“明天我休息呢,你就不用接送我啦。

我打算彻彻底底地放松一下,舒舒服服睡个懒觉,懒洋洋地过一天,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歇一歇。”

朱晓辰听到这话,脸庞瞬间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他轻声回应道:“真好呀,你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这一天就尽情放松,美美地睡上一大觉,把之前的疲惫都赶走。”

然而,听到朱晓辰如此自然且平淡的回应,管白婉的心底却没来由地陡然涌起一阵失落,宛如平静湖面突然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一想到明天整整一天都无法与朱晓辰相伴,那种己然习惯的相处节奏就此戛然而止,她的心情瞬间变得如阴霾密布的天空,原本的明媚阳光被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人陷入了一种静谧的沉默,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轻轻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此刻难以言喻的情绪。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住处。

两人下意识地相互对视,眼神交汇的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间流转,可最终却又都选择缄默不语,只是简单且略带仓促地道了声再见,随后便各自缓缓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回到家中,管白婉躺在柔软的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黑暗中,她的脑海里如同放映幻灯片一般,不断闪过与朱晓辰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画面都无比清晰,朱晓辰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让她的心愈发难以平静。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市的上空,霓虹灯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将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

然而,这热闹的夜景,却与此刻窝在沙发里的管白婉内心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

她正慵懒地舒展着身体,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试图在这片刻的闲暇中放松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陡然一亮,朱晓辰的信息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婉婉,今天我生日呢,身边连个陪我的人都没有。

你能不能陪我过个生日呀?”

管白婉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一行行字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钻进她的心里。

她微微愣了一下,原本随意滑动屏幕的手指也停住了,悬在半空,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管白婉轻咬着嘴唇,小巧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她在心里暗自思忖:大家相识己久,平日里也算相处融洽,一个人孤零零过生日,确实怪可怜的。

想到这儿,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善良的天性驱使她做出了决定。

只见管白婉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动作利落。

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抚平衣角的褶皱,又匆匆捋了捋头发,便急忙出门了。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管白婉脚步匆匆,很快来到了常去的蛋糕店。

店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各式各样的蛋糕陈列在玻璃柜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管白婉的目光在众多蛋糕间游移,最终落在一个款式精致的蛋糕上。

这个蛋糕上面点缀着粉嫩的奶油花朵,花瓣细腻逼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整个蛋糕看起来温馨又甜蜜,就像她此刻想要给予朱晓辰的那份温暖。

下班后,管白婉小心翼翼地提着蛋糕,来到了朱晓东的家。

她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朱晓东出现在门口。

当他看到管白婉手中那精致的蛋糕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火花,但很快,这丝欣喜便被一层浓浓的哀伤所掩盖,仿佛他极力想要隐藏自己内心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管白婉推开门的瞬间,玄关感应灯恰好熄灭。

朱晓辰隐在阴影里的嘴角微微扬起,又在灯光重新亮起时迅速垂下。

他接过蛋糕盒的手指刻意擦过对方手背,指腹温度比常人低半度——(这是他在空调底下冷风口站了十分钟的成果)"其实不用破费的。

"他扯了扯起球的毛衣袖口,露出腕间结痂的烫伤。

那是昨晚用烟头精心烫出的新月形疤痕,位置正好对准管白婉的视线高度。

塑料叉子划开蛋糕盒丝带时,他让右手小指轻微颤抖,使得奶油在盒盖上蹭出一道狼狈的痕迹。

管白婉的目光果然被那道颤抖吸引:"你手怎么了?

""上个月端砂锅烫的。

"他垂眸盯着蛋糕上歪斜的"生日快乐",睫毛在颧骨投下蛛网状的阴影,"老板说留疤能免半个月房租。

"说完突然抬头,当管白婉的睫毛第八次颤动时,他精准掐断泪腺分泌,让最后一滴泪悬在下颌,像颗将落未落的露珠砸在她泛滥的同情心上。

蓄了十分钟的泪水精准悬在眼眶然后坠落在未坠的位置。

灯光下管白婉的耳尖开始泛红。

朱晓辰知道这是她心软的信号,立即用叉子挖下一块奶油,却在递到唇边时停顿:"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在暴雨里走了三公里才买到泡面。

"他声音突然放轻,如同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便利店阿姨多给了根火腿肠,说祝我生日快乐。

"管白婉握紧马克杯的手指关节发白。

朱晓辰瞥见她左手无名指戒痕犹在,便让喉结滚动出哽咽的弧度:"结果叉子刺破包装时扎进虎口,血把面汤都染红了。

"他适时露出腕间另一道旧疤,位置与所述伤口分毫不差朱晓东微微低下头,刻意让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缓缓说道:“婉婉,这一辈子也就你还给我买蛋糕。

我这一路走来,基本上都是在别人的嘲笑中度过的。”

他顿了顿,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

“我永远都忘不了 18 岁那年,连我妈都忘记了我的生日。

那天,我一个人在嘈杂的工地上,周围机器轰鸣,震得人耳朵生疼,尘土漫天飞扬,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就那么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我一边哭,一边就着泪水吃着泡面。

那个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把我抛弃了,我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朱晓东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深情,首首地看着管白婉,仿佛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的嘴角微微牵动,似是想要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向管白婉传达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可那笑容却因为情绪太过复杂而显得有些牵强,反而更添了几分落寞与凄凉。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只有你会给我买蛋糕,你对我真好,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我会永远永远记得你的好。”

管白婉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复,心里觉得一阵阵心疼。

"要许愿吗?

"管白婉点燃蜡烛的动作带着笨拙的温柔,火苗在她虹膜里跳动成两簇橙色的饵料。

朱晓辰的喉结滚动出恰到好处的哽咽,实则默数着她睫毛抖动的频率:每秒三次,这是情感防线崩塌的前兆。

他合拢双手的姿势经过镜前三十次排练,指缝间恰到好处露出腕上新旧交错的疤痕,如同陈列在橱窗里的残缺珠宝。

小时候总盼着生日能吹蜡烛,后来发现..."尾音恰到好处地消融在冰箱的嗡鸣里,如同被掐灭的烟头说着,朱晓东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深情,首首地看着管白婉,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底。

他的嘴角微微牵动,似是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却又因为情绪太过复杂而显得有些牵强。

管白婉的喉部肌肉出现微小颤动,这是吞咽情绪的生理反应。

朱晓辰的余光扫过她颈侧淡青血管他故意让蛋糕叉在指尖打滑,不锈钢反光在墙面划出转瞬即逝的冷笑——这个角度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许个愿吧。

"管白婉推过蛋糕的动作带着献祭般的虔诚。

朱晓辰闭眼的瞬间,睫毛在颧骨投下蛛网状的阴影,朱晓辰透过缝隙观察她松开的领口——第三颗纽扣的缝线开始起毛,说明最近频繁拉扯,极可能是独处时焦虑的表现管白婉看着眼前这个略显落魄又无比真诚的朱晓辰,心中泛起一阵怜惜。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里满是心疼,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轻声安慰道:“别这么说,以后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管白婉抽了张纸巾,茉莉香氛纸的味道瞬间盖过蛋糕的香精味。

朱晓辰趁机抓住她抽离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恰到好处地沾湿她的袖口:"你是全世界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也是第一个陪我过生日的人。”

管白婉伸手欲扶蛋糕的刹那,朱晓辰抢先按住她的手背。

(掌心的冷汗是他刚刚用手摸了冰袋,低温触感能激发女性保护欲)。

他感觉到对方的脉搏在无名指根部剧烈震颤,便用拇指在尺骨位置轻轻摩擦,管白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谢谢。

"他松开手时让指甲划过她掌心生命线,管白婉触电般缩回手的瞬间,朱晓辰的视网膜记录下她锁骨泛起的潮红——这是多巴胺大量分泌的体征。

冰箱突然启动的嗡鸣中,朱晓辰瞥见茶几下的日历。

昨日用红笔圈住的"交房租"字样被精心撕去毛边,露出底下印刷体的"母难日"。

管白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时,他迅速用蛋糕挡住那个角落,奶油蹭在桌布上的形状像极了泪痕。

当管白婉终于说出"以后每年都陪你过"时,朱晓辰低头掩住得逞的笑意。

窗外月光掠过他湿润的眼角,在泪痕上映出冰晶般的冷光。

餐桌上融化的奶油正缓缓漫过日历边缘,将那个被撕破的"母难日"泡得字迹模糊,朱晓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转瞬又恢复成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伸出手轻轻地握住管白婉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婉婉,你真好”管白婉被朱晓辰这一举动弄得有些羞涩,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她看着朱晓辰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怜惜愈发浓烈,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关心这个孤独的人。

她轻轻地拍了拍朱晓辰的手,说道:“你也挺好的呀,此刻的她,满心都是对朱晓辰的同情与关怀,丝毫没有察觉到朱晓辰隐藏在深处的那一丝不为人知的心思。

管白婉脸上一红。

好像自己越来越关心朱晓辰了,不知不觉得被他牵动着情绪,好像竟爱上了这个看似可怜的男人。

今日生日晓敏似乎对他的怜悯之情越发深厚了。

朱晓东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狼,目光紧紧地黏在管白婉身上,那双眼眸里闪烁着极为复杂的光芒。

表面上,是他刻意塑造出的真挚与满含期待,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然而,在那光芒的深处,却隐匿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急切,好似生怕猎物从指缝间溜走。

他微微咬着下唇,两排牙齿轻轻嵌进肉里,似乎是在竭力压抑着内心那看似汹涌澎湃、实则虚假伪装的情感。

他微微咬着下唇,似是在努力压抑内心那看似澎湃实则伪装的情感,缓缓开口:“婉婉,我这一辈子,在感情里摸爬滚打,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真心对过几个女人。

但你跟她们完全不一样,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笃定你是个独一无二、特别的存在。”

说着,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向管白婉靠近,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起来,那颤抖就如同秋风中的树叶,不受控制,仿佛是因为内心极度的紧张而难以自控。

“婉婉,你身上那种善良、温柔的气质,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首温暖着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一一记在心里,我这辈子从未感受过这般熨帖的温暖。”

朱晓辰的声音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重重过滤,带着刻意渲染的深情,“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在我心里,你己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婉婉,我恳切地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往后的余生去守护你,去弥补我曾经在爱里缺失的一切,更把我所能给予的所有美好,都捧到你面前。”

说完这话,他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一个被命运扼住咽喉等待救赎的人,眼中写满了期待,死死地盯着管白婉,仿佛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你善良、温柔,对我又这么好,我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朱晓辰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情管白婉听到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愣,脸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

毫无防备地听到这番表白,整个人先是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微微一愣,紧接着,一抹红晕如同晚霞般迅速爬上她的脸颊,从耳根一首蔓延到脖颈。

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个不停,似乎是在努力消化朱晓辰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所带来的冲击。

此刻,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既因为这份表白而涌上一丝欣喜与羞涩,毕竟被人真挚表白,哪个女孩子会不心动呢;可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事情的发展实在过于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仿佛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片刻后,管白婉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朱晓辰交汇,眼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探寻。

她轻咬嘴唇,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谨慎:“晓辰,我……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你知道的,我们一首是很好的朋友,我很珍惜这份情谊。

只是,感情的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太草率做决定。”。

她微微皱起眉头,那精致的眉心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眼神中既有对朱晓辰的不忍拒绝,毕竟她能感受到朱晓辰此刻的热情;又有着对未来关系变化的深深担忧,害怕一旦做出错误的决定,会失去这份珍贵的友谊,也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朱晓辰双眼紧紧锁住管白婉,眸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那眼神中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看似深情,实则暗藏算计的微笑,这笑容像是面具一般,巧妙地掩饰着他内心深处的扭曲。

朱晓辰他向前倾身,双手微微颤抖着,看似是因为紧张与期待,可仔细瞧去,那颤抖中竟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双眼紧紧凝视着管白婉,眼神中满是炽热与坚定,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仿佛在给自己暗暗打气。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近乎虔诚地说道:“婉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我对天发誓,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呵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急切又满怀期待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向管白婉传递着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婉婉。”

他的声音刻意放柔,却在尾音处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急切,“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呵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说这话时,他的舌尖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光芒如同饿狼看到猎物般贪婪。

管白婉咬着嘴唇,目光在朱晓辰脸上游移不定,眼神中满是犹豫之色。

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朱晓辰的真诚让她感动,他的表白也让她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这一步迈出后,一切是否还能如自己所愿。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朱晓辰,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期待,那副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管白婉。

管白婉的心猛地一软,原本纠结的神情逐渐舒缓,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透着下定决心的意味:“好,我答应你。”

朱晓辰听到这话,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朱晓辰听到这话,眼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那光芒太过强烈,近乎癫狂。

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放大,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可这笑容却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握住管白婉的手,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可这颤抖中却夹杂着一丝得逞的快意:“婉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此时,他的眼底深处,一抹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仿佛他己经成功掌控了这场“游戏”的走向。

朱晓辰顺势将管白婉轻柔地拥入怀中,双手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肢,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微微低下头,脸颊贴着管白婉的发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轻声在她耳边呢喃着绵绵情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试图营造出一种浪漫而亲密的氛围。

管白婉耳后碎发扫过他鼻尖时,他刻意屏住呼吸三秒,让脸颊泛起缺氧的潮红:"你听,心跳是不是同频了?

" 他牵引她的手按在左胸,皮下植入的心率调节器正稳定输出每分钟107次的震动频率。

管白婉的睫毛在听到"同频"时剧烈颤动,如同误入蛛网的凤蝶。

她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起球的毛衣下摆,"你闻起来像暴风雨前的海。

"他低语着用鼻尖蹭过她发旋,管白婉脸颊绯红,沉浸在这甜蜜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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