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天穹下的草原,一片翠绿浩瀚如海,疾风吹着草浪起伏跌倒空中盘旋的雄鹰偶尔啼叫几声,无不透露出自由快活的气息。
“临舟哥哥,你快点把马牵过来。”
“来了来了。”
两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一女一男,一前一后。
女子身着红衣,纤细的腰枝挂着一条一指粗的红色长鞭,她眉眼生的极其明艳,尤其是眼角的一颗泪痣,给本是稚嫩的面容又平添了几分妩媚。
“临舟哥哥,你怎么这么慢?
再不快点我们就得回宫了。”
慕容卿月手插着腰,葱白的手指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显得纤细修长。
“卿月,你出发之前又忘喂马了吧,这马走几步,停一会儿。”
来的是一位少年,身着窄袖骑装,玄青色的发冠束着头发,意气风发,又有几分文雅之气。
“赛马来不来,谁先到那条河谁就赢。”
慕容清月扬着下巴,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似有星辰点点。
说罢,便翻身上马,昂首挥鞭,马儿高抬前蹄,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云临舟看着那抹红色的背影,眼神晦暗了几分,“来了!”
,翻身上马,牵紧缰绳,双脚抵紧马腹。
马儿随即扬起马蹄,便如疾风般奔驰起来。
少女高扎束发,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在脸颊两侧,随风飘扬,潇洒不羁。
在快到河边时,慕容卿月却猛地感到浑身无力,“吁~”,下马之后,慕容卿月感到头晕目眩,只好扶着马等云临舟。
云临舟下马之后,随即跪在慕容卿月脚边,“请公主恕罪。”
“云临舟,你起来,何罪之有?”
慕容卿月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是软筋散,你给我的糕点有问题。
云临舟,你好大的胆子!”
“请公主恕罪,但如今情况紧急,燕国攻入城门,陛下吩咐臣带您先走。”
“先走?
是走,还是逃?”
慕容卿月转动手中的扳指,用里面的尖刺刺向自己的心口,松散的意识才得到缓解,眸色一暗,又将扳指指向云临舟的咽喉,“我苍梧皇室个个骁勇善战,忠肝义胆,你现在让我走,然后呢?
苟延残喘地活一辈子,在被后人耻笑吗?
连自己的灭国仇人是何模样都不清楚,我有何脸面苟活一世?
解药给我!”
“卿月,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为苍梧国报仇,不是吗?”
莽莽草原上奔腾着灰色游云,云层重重叠叠,整片草原似是死一样的沉默,像被禁锢了一般,只有少有的几只鹰在空中盘旋。
云临舟将解药递给了慕容卿月。
“至少我要见到我父皇他们最后一面,还有仇人的脸,我也要镌刻在心。”
慕容卿月翻身上马,将匕首插在马背上,受惊的马儿高抬前蹄,仰天长鸣,一路狂奔,踏蹄而下。
城门口乌烟瘴气,不时有百姓逃窜出来。
慕容卿月顿时感到心口一紧。
街道上血流成河,染红了青石板路,尸体横陈,甚至有些衣不蔽体。
以往繁荣的景象烟消云散,只有被洗劫一空的商铺和在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儿。
此等惨象,冲击着慕容卿月的心,忍着身体的不适,她快速进入通往皇宫的密道。
密道的出口在锦仁殿内的密室里。
“燕行烨,你攻我城池,屠我百姓,你一意孤行,将苍梧和燕国维持了几十载的安定,毁于一旦,却只是为了你的野心,你会遭到报应的!”
慕容庭捂着腰腹上的伤口,想要缓解疼痛,但无济于事,手被血浸的鲜红。
“报应?
哈哈哈,朕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报应,更不会怕什么报应,朕只知道成王败寇,要怪就怪你的无能!”
说罢,燕行烨一剑刺入慕容庭的心口,将他踹倒在地。
“父…”慕容卿月刚想出声,嘴却被人捂住。
“你现在出去等于送死。”
慕容卿月抱着他的手,无声的痛哭起来。
“启禀陛下,桑枳等人出逃,被臣等从背后射穿,一失两命。”
“哈哈哈,好一个一尸两命,赏!
朕便命你做燕国当朝丞相!”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烧了这里!”
“是!”
慕容卿月哭到失声,手死死抓住宫墙,指尖像是陷进去了一般,鲜血首冒。
云柏森只好拽着慕容卿月,快速逃离密道,月离在后面跟着。
逃到城外的小山丘。
慕容卿月俯瞰山下火影缭绕的宫殿,口中腥甜,一口鲜血吐出,随即瘫跪在草地上。
“公主,公主!
你怎么了?”
女子身着粉红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头挽飞星逐月髻,但由于逃亡,头发散落了一些,原本白皙的脸上布了一些灰尘和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衣裳也有些破烂。
慕容卿月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月离,我没有家了,没有父皇和母妃了。”
慕容卿月说的断断续续,首到哭得晕厥过去。
天愈发昏暗。
不久便暴雨倾盆,像绝堤的洪水般下,巨蟒般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狂风杂着骤雨,狠狠地鞭笞着地面,似是想要冲刷消灭掉那一片废墟,还有血腥和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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