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指针在水泥地上疯狂打转,沈砚蹲下身,指尖拂过混凝土裂缝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
腥锈味钻进鼻腔的刹那,他眼前突然炸开无数画面——浑身是血的男人用安全帽砸碎自己头颅,挖掘机铲斗上挂满黑色长发,水泥浆里浮出青白手掌。
"沈师傅?
"工程部经理的声音在发抖,"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沈砚站起来拍了拍西裤上的灰,青铜寻龙尺在掌心泛着幽光。
八月的阳光白得刺眼,天玺大厦的钢筋骨架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正午时分,那些影子却像墨汁般浓得化不开。
"让你们陈总来见我。
"沈砚摸出三枚乾隆通宝往地上一掷,铜钱立着转了三圈才倒下,全部都是阴面。
林琅抱着罗盘凑过来,实习生白净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师父,这地底的阴气比殡仪馆还重。
开发商是不是挖到什么......""嘘。
"沈砚突然抓住徒弟手腕。
东南角的塔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三十米高的吊臂毫无预兆地倾斜,两吨重的预制板直直朝他们砸来。
铜钱在掌心发烫,沈砚扯下领带咬破指尖,鲜血在亚麻布料上画出扭曲符咒。
预制板在离头顶半米处诡异地悬停,钢筋缝隙里渗出大团黑雾,隐约凝成穿着宫装的女子轮廓。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沾血的领带甩出去瞬间自燃,黑雾发出凄厉尖啸。
沈砚拽着林琅滚进基坑,预制板轰然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混凝土碎块雨点般落下。
工程部经理瘫坐在地,裤裆漫开深色水渍。
沈砚抹掉嘴角的血沫,寻龙尺指向基坑深处:"让你们陈总带着施工图纸过来,二十四小时内再动土,这栋楼要成百人冢。
"地下三层的基坑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积水表面浮着油膜般的彩色。
林琅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铜制天池在混凝土墙上撞得粉碎。
沈砚按住狂跳的眼皮,他的"观气"能力又开始不受控制——无数半透明的人形从墙壁里渗出,清一色穿着明代鸳鸯战袄,心口插着折断的箭矢。
阴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师兄发来的加密邮件。
航拍地图上,天玺大厦的位置被红圈标记,旁边是城建档案馆的模糊扫描件:万历三十七年,神机营副将穆云澜率五百亲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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