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肆意疯长,风掀海浪,山巅浸没夕阳,彼时我俩温润了月光,耳鬓厮磨着互诉衷肠。
————题记少年依靠着身后的白瓷砖,眼眸低垂,抬手吸入两指间夹着的香烟,再深深吐出忧虑与孤寂,香烟独特的雾气环绕在他身侧。
宛如梦境中的王子堕入凡尘。
阳光打在许宴的脸上,丁达尔效应与烟雾交融,光线条条分明。
光晕开了他的轮廓,并为其镶上了银边。
眼镜随意挂在衣领上,轻轻吞吐着烟雾。
单薄的胸膛也随之起伏。
少年的皮肤比所靠的白瓷还白,眼尾上挑,眉峰锐利,戾气萦绕身周。
整个人极具攻击性与蛊惑人心的美。
脚步声的传来,随之进来一个瘦高的男生。
他看着面前这个忧郁少年,吸引他的是许宴鼻梁骨上的小痣。
让他把目光聚焦在他脸上。
目光偶然相会,尽管那不是有意看向夏知栩的,但他还是吞下这温润的美酒。
惊艳这份辛辣。
少年身上的光圈染开,让他怦然心动。
那是对美人由内而外的渴求。
他从未见过这样贴合他审美的长相,如果他不是男人,夏知栩愿意称这一刻的心动为一见钟情。
书中提到的美人痣完美复刻在他的脸上,而许宴也的的确确是个美人。
许宴闪开一秒的目光,仰头向前。
许宴发现这个男生有一头微棕偏黄的卷发,不长,但足够炸眼。
他两指掐灭了灼烫的烟头,转身离开,与棕发男生擦肩而过。
许宴身上未散的苦烟味格外迷人。
寒冬三月,前些天许宴刚来到溪城,空气中的寒气与当地的饮食,他不习惯更不喜欢。
冷风把身上的味道冲淡,许宴冻的脸颊白里透红,他双手插兜,走回教学楼自己的新班级。
许宴早就来了,天那时还没亮,东北冬天七点也未日出。
暗沉的云压下来,涟漪阵阵。
东方泛起鱼肚白。
室内,许宴的书洞里什么都没有,都垒在了桌面上,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文具袋摆在正中央。
最后一排,靠墙,唯一一个没有人坐的地方,许宴倚靠着墙,新领的校服穿着有点大,拉滑被拉到最上面,遮住他的半张脸。
只露出他狭长的双眼。
美丽蛊惑。
厚重的棉服搭在椅背上。
少年手杵着脸。
好困,今天起太早了。
许宴低头闭眼小憩。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一个女生和自己打招呼“夏知栩你染头发了!
还拉首了,啧啧,还挺有精神的嘛”与她同行的女生接着话也调侃他“以后不能叫你黄毛了,这都换色了,那叫小黑子?”
“哈哈。”
两女生面面相觑,会心一笑并排坐到了许宴身前两个座位。
谁是…夏知栩?
嗯?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左侧就有人坐下。
他侧目去看,少年眼窝深邃,双眼充满单纯的朝气。
尤其是那头棕色发黄的卷发在灯下反出光来。
中欧混血的特征除头发外并不明显,但好看好记。
混血?
是刚才在厕所见到的那个男生,夏知栩琥珀色的双瞳来自西西伯利亚的冷风与好战的俄罗斯。
纯真,坚定,又傻的可爱。
许宴一只手带上眼镜,轻推。
那颗小痣被眼镜托遮挡住了。
与他对上视线,面前人面露疑惑,震惊又慢慢转为惊喜,兴奋。
“我靠,你是刚才抽烟那个死装…,不是,你是今年那个理转文来的?”
夏知栩收回脱口而出的真实想法,再怎么觉得人装,也不能说出来,尴尬。
“不是”许宴不再看他。
“夏知栩你才来啊,那刚才打招呼那个是……”前排的江烬月与风枝南小同学尴尬转过身来,看看许宴,再看看夏知栩才发现这俩人身形相似,刚才许宴只露出半张脸,眉眼也被前发挡住些许,剩下的轮廓出奇的像一窝出生兔子。
叫错人也不吱声,还真是高冷。
江烬月眨眨眼,磕磕巴巴道。
“同学你是新来的?”
“废话吗?
这不。”
风枝南拍了下江烬月的胳膊。
“是是是,我不就问问吗!”
“今天刚到。”
许宴把拉滑向下拉了些,露出了整张脸。
戾气藏不住的外溢。
但眼前人似乎感受不到。
夏知栩笑嘻嘻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有眼,没给他安排同桌,一是他长的高,坐前面挡视线,二是他真的很吵。
唠天唠地,就算是路边的石头都能聊成宝玉。
“我是夏知栩,夏天的夏,明白了的知,栩是会飞的木头”“谁要知道你名字啊,这么抽象,一般人都听不懂!”
江烬月白了他一眼。
又转眼看向许宴。
“你叫什么名字啊?
之前怎么没见过?”
许宴头都没抬,用鼻音发出音节。
“许宴。”
简单的介绍是许宴对新同学们最大的尊重,他现在困的要死。
“许宴啊,你为什么到……”这个鸟不拉屎,狗都不理的县城小高中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吓没声了。
“夏知栩,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和我讲讲?”
班主任李敏打了在高声讲话的夏知栩的后脑勺。
“错了错了,不说了老师”中年男人扶扶眼镜,厉声呵斥夏知栩“你上学是来唠嗑的?”
“不是不是”“我这不有同桌了吗,兴奋。”
“你先别,要不是没有其他空座了,也不会让新同学坐你旁边。”
“我怎…么了!
我每天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好好睡觉,好好把英语考西十分?”
夏知栩服了,此时的他欲哭无泪,没有辩解的余地,因为那就是事实。
他别的课都还凑合,就英语是个老大难,难于上青天啊!
老李离开后,夏知栩才得以脱身。
乖乖准备晨读了。
晨读是一天语文一天英语轮着来的,周五会放新闻周刊,让学生了解政况。
紧跟高考风向标。
今天的晨读是英语听力,旁边的许宴也拿出新发的晨读材料,摆放整齐,右手执笔,头微微下低。
开始…睡觉?
垒起的的书成了他的保护伞,遮住了他大半身子,这里离讲台远,老李很难发现。
但夏知栩看的清清楚楚。
心里打鼓,早上困,正常、晨读广播里播放的听力,字正腔圆的语调与睡眠完美适配。
What is Jacks attitude toward parents driving their kids to school?
夏知栩听到的;‘我吃椅子Jack派润慈duai呜英…to思古?
’怎么有鸟在叫啊!
叉出去啊!
夏知栩揉乱了一头卷发,好看的脸上痛苦不堪。
唐僧的紧箍咒不过如此。
二十分钟的听力,夏知栩是完全不懂得,二十道选择,是只对五道的。
许宴睡醒了,听力己经结束了,晨读与第一节课上课之间只隔了五分钟,时间很紧。
他翻看课表,满满当当,溪城一中名不虚传。
时间分配也都是精确到分钟的。
不过,与他无关。
找出数学书首接放在了英语听力上面。
继续睡。
“许…宴啊,我得提醒你,老李眼睛出了名的尖,你要是敢在他都课上睡着,大概会很惨!”
夏知栩把声音压的很低,许宴没听见,因为己经睡着了。
两眼轻闭,长睫舒展开来,有种与世无争的安详。
夏知栩没收到回应,也只能作罢,小声嘟囔。
“技高人胆大,佩服。”
整节课下来,全班同学精神抖擞,唯有许宴一人在与周公斗地主。
但是为什么这逼一点儿也没被发现?
啊?
夏知栩仔细观察了一下他。
发现许宴并不简单。
许宴在老李讲到重点时睁开眼睛,抬头点点头,并在笔记本上画几个圈,就接着睡,和好学生乖乖记笔记时的动作没什么区别,夏知栩看傻了,还能这样?
“我靠,你牛逼啊”“一般。”
许宴小开金口,赏了夏知栩两个字。
一节课下来,许宴笔记圈圈点点,无重点全是他画的圈,有的还排成一串,像一条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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