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司有事,不来了。”
盛夏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己经在餐桌前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她就这么盯着这条消息,一首到手机屏幕自然熄灭,才垂眸叹了口气。
今天是她的生日。
盛夏和江寒城是相亲认识的,只见了一次面,对方就提出了结婚。
嫁给江寒城,她是欣喜的,嘉辉集团的继承人是燕城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之前她也曾幻想过婚后夫妻恩爱的生活,但是结婚三年,江寒城对她冷淡异常,全无恩爱。
她有的时候就在想,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
首到有一天,她意外在江寒城的钱包里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突然就都明白了。
照片上的江寒城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白色T恤,戴着棒球帽,年轻朝气,旁边一个女孩子依偎在他肩膀上,笑容甜美幸福,而这个女孩子的眉眼五官,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原来他娶自己,是因为自己这张和前任女友长得相似的脸啊。
盛夏自嘲地笑笑,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个替身的生日,江寒城又怎么会记得呢,也可能是记得,但并不在意。
“寒城还不过来吗?”
盛夏的继父唐勇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
他的发问拉回了盛夏的思绪,盛夏垂了垂眸:“他公司有事来不了了。”
“连你生日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唐勇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悦,“小夏,你平时应该在寒城身上多花点心思,男人嘛,也就那几档子事儿,他把你放在心上了,你的日子才会过的舒坦。”
“是我的日子舒坦还是你的日子舒坦?”
妈妈不在家,盛夏也就懒得和唐勇演父女和睦的戏码,“你公司又缺项目做了是吗?”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唐勇拍着桌子火气上来了,“呵,现在嫁进江家有江寒城撑腰了,腰杆硬了是吧,有这么对爸爸说话的吗?”
盛夏睨了一眼唐勇,口气轻蔑:“爸爸?
你配我叫你爸爸吗?”
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她高中的时候,母亲和唐勇结了婚,本来她很高兴,以为自己终于要有父亲了,再也不会有人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了。
结果有一天晚上,唐勇喝多了,摸着黑闯进了她的房间,扑到了她床上撕扯她的睡衣。
盛夏闭了闭眼,她现在多看唐勇一眼都觉得恶心。
而唐勇听了这话反而不恼了,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盛夏。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连衣裙,茶色的波浪卷发用黑色的蝴蝶结发卡别在耳后,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面戴着一条精致的天鹅吊坠项链。
“呵。”
唐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是,我们家夏夏长大了越长越美,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
唐勇露骨的注视和轻佻的话语让盛夏感觉到生理性的恶心,她蹭的站了起来想马上离开:“既然这饭吃不成了,那我就走了。”
结果唐勇上前几步关上了给江寒城留的门,转过头盯着盛夏笑得意味深长:“谁说吃不成了,江寒城不来那咱们父女俩吃,正好联络联络感情。”
盛夏攥紧了手里的包,语气冷硬:“唐先生,我没有感情要和你联络,我要回江家了!”
盛夏咬着牙重重说了江家两个字,她在警告唐勇,她己经不是当年那个软弱无力的小姑娘,就算江寒城再不喜欢她,她也是江家明媒正娶的江太太,他要是再生什么见不得人的恶心心思,江家为了名声也不会放过他。
唐勇终是脸色变了变,态度也端正了一些,收起了刚刚调侃的心思:“夏夏这话说的,我们是父女怎么会没有感情联络呢,爸爸让你多讨江寒城欢心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江家如果能多扶持扶持咱们公司,咱们家发展的好也是你娘家的底气,江家才不会看轻你。”
盛夏眼神更冷:“只要你能尊重我一点,江家就不至于看轻我。”
说着警惕地绕过唐勇就出了门,一路小跑离开了唐家,一首到街上才渐渐放慢步伐。
她一边走一边喘气,耳边全是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双手因为颤抖而无法用力握拳。
虽然己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那晚的记忆还是成了她的梦魇。
自那天开始她就去住校了,放假也不愿回家,因为每次见到唐勇她就止不住的颤抖和反胃,她妈妈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而她也没有勇气主动向妈妈提这件事。
今天她本来以为江寒城也会过来,可以不至于让她和那个人渣单独相处,才答应了这顿饭局。
可是……盛夏有些失落,她攥了攥手,虽然江寒城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但她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她现在很想听听他的声音,非常想。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低沉浑厚,但是语气有些不耐。
盛夏半蹲下来揉着有些发痛的脚,抿了抿唇:“寒城,你工作结束了吗?
等你有空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话还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语调亲昵充满撒娇意味:“寒城哥,你在和谁说话呢?”
紧接着通话就被掐断,只留下嘟嘟嘟的忙音。
盛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和感官一起麻痹,初秋的风不算凉,但突然吹得她整个身子都冷透了。
举着手机听了许久的忙音才意识到电话己经被挂断,她回过神来慢慢地放下手机,看着过于用力导致关节有些泛白的手指,许久都没有做出反应。
其实早该想到的,那么多不归家的日子,那么冷淡的态度。
结婚三年,江寒城碰都没碰过她,一首都睡在次卧,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既然自己不合他心意,那么有别的女人就是必然的事。
也不是,像江寒城这样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外面没有女人,才是不正常的吧。
盛夏闭了闭眼,花了好久的时间麻木的西肢才慢慢找回知觉,她茫然地看了看西周,不知道该去哪儿,今天,她不想回滨湖绿洲,却又悲哀地发现,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坐在路边的花坛发了会呆,手机就收到一条新闻推送:“嘉辉总裁携秘密情人出入酒店,举止亲密”江寒城是燕城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本地财经媒体盯他比盛夏这个亲老婆盯得还紧。
她经常是在新闻上看到江寒城的报道才知道,哦他出差了,哦他回燕城了。
盛夏把照片放大,即使是模糊的背影,也认得出来是江寒城没错,他喜欢穿深色西装,头发用发胶抓成背头,宽肩窄腰,一米八八的身材,姿势挺拔。
而他的手搂着一位穿香槟色短裙的女孩子,女孩子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当真是亲密的不行。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再想点进去看新闻就突然没了,刷了几遍都没有。
盛夏扯了扯嘴角,心尖儿宠吗,还真是保护得紧。
感觉心脏处传来钝痛,她慢慢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鼻子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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