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暑假,乡下大姨一家突患怪病,持续高烧、全身紫斑,现代医疗束手无策。
外婆就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去看看神婆,第二天我和外婆天没亮就出了门,回来时裤脚沾满晨露。
我蹲在堂屋门槛上啃油条,看着那个穿靛蓝布衫的老太太跨过青石台阶。
她的银发用木簪盘得一丝不苟,腰间缠着五色丝线,走动时发出细碎的铜铃声。
外婆拽着我手腕往山上走时,露水正顺着竹叶往下滴。
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蕨类植物刮着小腿,我盯着外婆挎篮里晃动的纸钱,第五次甩开她汗津津的手掌:“医院都查不出毛病,找神婆管什么用?""嘘——“外婆突然捂住我的嘴。
晨雾里浮现出一栋吊脚楼,飞檐上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
最诡异的是斑驳的木门在我们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竟吱呀着自行打开了。
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门轴转动的声响像是老妪的叹息,门后飘来线香燃烧的焦苦味。
外婆却像早有预料,抬脚跨过足有半尺高的门槛。
我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直到看清门后景象——八仙桌上摆着三盏凉茶,蒸腾的热气证明是刚倒的。
"站着作甚?“沙哑的嗓音从二楼传来。
我抬头看见靛蓝布衫的一角闪过雕花栏杆,陈阿婆盘着道士髻的银发在阴影里泛着青光。
她下楼的脚步声很怪,像是同时有四五个人在木梯上走动。
外婆已经跪坐在蒲团上,我注意到她面前的茶碗底沉着张黄符。
陈阿婆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指甲盖上的黑斑像极了表弟脸上的紫癜:“这孩子阳气旺,正好用来镇场。
"我想抽回手,却发现老宅的门不知何时关紧了。
阳光透过窗棂上的蛛网,在陈阿婆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她腰间的五色丝线垂下来,正巧落在我手背,冰凉滑腻的触感让我想起井底的青苔。
“您早算到我们要来?“外婆声音发颤。
陈阿婆不答话,用铜盆舀了瓢井水,水面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
我这才发现铜盆内壁刻满符咒,其中几个字符竟和茶碗底的黄符一模一样。
当陈阿婆说“他们碰了锁龙井“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您怎么确定...“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陈阿婆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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