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春的晨光爬上窗台时,林恩已经调好了两杯蜂蜜水。
左边那杯温度要低三度,杯底沉着两片柠檬——莫雨总说这样喝起来更清爽。
他把自己的杯子往右挪了半寸,刚好让两道水痕在玻璃茶几上拼出完整的心形。
衣帽间里飘来茉莉香,莫雨的护士服依然挂在最外侧。
林恩抚平领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指尖在胸牌停留片刻。
金属牌面上还留着道浅痕,是去年情人节莫雨抢救病人时被推车撞到的。
"今天有暴雨预警。
"他对着梳妆台说话,镜子里映出床头合影。
照片里莫雨正踮脚替他调整学士帽流苏,樱花落在她发间像细雪。
"记得带伞,你总忘记休息室第二格抽屉有备用折叠伞。
"微波炉发出叮响,林恩把加热好的三明治切成标准对角线。
莫雨的那份要多加片生菜,面包边要仔细切掉——即使她再也不会坐在餐桌对面,用沾着蛋黄酱的指尖戳他手背。
地铁呼啸而过时,林恩习惯性向左挪出半人空间。
玻璃窗上浮动着无数重叠的倒影,某个瞬间他看见莫雨的白球鞋挨着自己皮鞋,发梢扫过他肩膀。
就像大三实习同居那会儿,她总抱怨早高峰时他像护着雏鸟的老母鸡。
"林医生!
3床患者血压突然下降!
"护士站的呼叫铃炸响时,林恩正对着值班表出神。
莫雨的名字还贴在周四夜班栏,黑色油墨在亚克力板下微微发亮。
他抓起听诊器冲向病房,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包柠檬糖,糖纸窸窣声混在监护仪警报里几乎听不见。
那天抢救持续到凌晨三点。
林恩倚在更衣室墙上,指尖残留着肾上腺素针剂的冰凉。
储物柜最下层藏着莫雨的浅蓝色保温杯,杯盖内侧还粘着褪色的樱花贴纸。
去年今日,她捧着这个杯子给他送姜茶,鼻尖冻得通红却说打车过来只要十五分钟。
暴雨在凌晨转为细雨。
林恩站在玄关抖落伞上水珠,忽然转身把长柄伞往鞋柜顶推了推。
"说了多少次,湿伞要放在这里才不会弄湿地毯。
"他轻声责备,水珠顺着伞骨滴在空拖鞋上,漾开深色圆点。
夜风掀起窗帘,茉莉香在黑暗中愈发浓郁。
林恩蜷缩在双人床左侧,右手搭在冰凉的床单上。
微黄的灯光流过莫雨的枕头,照亮抽屉里露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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