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殡仪馆的玻璃天窗上,我隔着橡胶手套都能感觉到王老板皮肤的寒意。
这位房地产大亨躺在不锈钢台面上,右脸颧骨凹陷处结着紫黑色血痂。
"三长两短香,七步回头路。
"守夜人老陈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往香炉里插第五炷香。
青烟蛇一般钻进通风口,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我剪开尸体袖口时,金属剪刀突然吸在腕表上。
王老板手腕内侧浮着圈暗红勒痕,像是被浸过血的麻绳捆了三天三夜。
正要凑近细看,尸体僵直的右手突然弹起,指关节重重磕在我锁骨下方。
"当啷——"一枚裹着血丝的白事红包掉进排水槽。
老陈手里的铜铃铛跟着震响,檐角的镇魂铃应和着发出呜咽。
我弯腰去捡的瞬间,瞥见停尸台底部粘着片指甲盖大小的胎膜,边缘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
"小程啊,"老陈佝偻着背往冰柜区挪动,"过了子时的尸体,口袋里的物件可碰不得。
"红包里是三张泛黄宣纸,霉斑在字迹间啃出蜂窝状的孔洞。
最上面那张写着:“今借到周倩女士五年阳寿,按月偿还——借款人李建国 2003.5.12”。
父亲的名字像根生锈的铁钉扎进视网膜,日期分明是他出殡的日子。
冰柜区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
07号柜门微微颤动,凝结的霜花正顺着门缝往下滴落。
我摸出手机照亮柜门标签,泛黄的卡片上赫然印着母亲的名字:周倩,寄存日期2003.5.13。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母亲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别碰尸体口袋里的东西”。
我僵在原地,看着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新的消息紧接着弹出:“他们在地下室”。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母亲此刻应该在城南精神病院,她的特护病房连指甲刀都要上锁。
我颤抖着拨通医院电话,听筒里传来护士疑惑的声音:"周倩?
她三年前就转院了啊。
"头顶的白炽灯开始频闪,香炉里刚点的线香竟已燃到根部。
老陈不知何时出现在解剖室门口,他左手拎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右手食指缠着浸血的红线。
"小雨,你爸当年托我保管的东西,"他咧开缺了门牙的嘴,"该还给你了。
"冰柜区传来指甲刮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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