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初三以后,我总是失眠,然后做一个奇怪的梦,第二天醒来脑子很疼,有时记得昨天晚上的梦,有时忘的干干净净。
每天早上,听着令人讨厌的“起床号”醒来,脑子嗡嗡作响,然后迅速起床穿衣,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用凉水洗一下脸,卡着迟到的点跑到教室早读,路上还经常听到早起的音乐生练嗓子:大海~呀 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如果没有听到,那就不用着急跑去教室了,己经迟到了。
在课上也是没有精神,不光我这样,很多人都是如此,老师们也很理解,因为距离中考越来越近,大家都很焦虑,但也正是因为快到中考,数学老师率先忍不了了,在某一节课上大嚷道:“就你们这个状态还想考一中?
二中都不要你们,我TM提前祝你们发挥失常,我祝你们考不上!”
自那以后,许多人都开始尽力拿出最好的精神,他们准备将精神绷到中考结束。
但是我却再也拿不出精神了,天天做劳累脑子的梦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没办法再提升成绩了。
在我初二的时候,新冠疫情严重,我们开始了网课,我当时是犯了一个每个学生都会犯的错误,上课沉迷游戏。
但是我沉迷的程度好像太深了,成绩一落千丈,哪怕后来很努力的在往回赶了,但还是无法回到巅峰水平。
现在,我的成绩考上二中绰绰有余,至于一中则很难办。
在我们这里,作为超穷的小县城,教育资源自然也不会好。
一中享有最好的资源,二中捡他剩下的资源,三中捡前面不要的学生,最后技校接下完全没人收的学生。
我认为,二中也很好,我听说它也被重视了起来,起码现在也不是完全捡垃圾了。
而我的班主任,却认为我有上一中的潜力,她是物理老师,大概是因为我物理经常接近满分吧!
她很看的起我!
其他老师呢,他们能看到我发出了努力,但是不多,其中英语老师是这样说的:“你认为能考进二中就可以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至少也要保准进去二中的尖子班啊,你不能真以为现在的成绩就行了。”
后来,我尽量提起精神,分析一下排名,其实我的分数距离一中差的不远,只需要再写对几个马虎题就能达到了。
也许我没有动力,其他人的动力来自父母的期望、男女朋友的鼓励等等,而我,家人不对我有什么要求,甚至后来高中选科目他们也没有问过。
女朋友?
这不是我能想象的,我上课犯困下课睡,整日不活动,社交都堪忧。
中考很快就来了,我来到了二中的考点,我的邻床铺的哥们陈明带着不甘心的大笑说:“别人是来考试了,我们俩是来参观未来母校了。”
我也用大笑回应他。
然后通过了检查,我来到了自己的考场,没一个认识的人,一会儿,语文考试开始了,当时是允许带表的,但是只能是机械表,我父亲早上还给我送了一块新的,我高兴的带着它参加了考试,但是我没想到,也没看,它的时间不对,慢了将近50分钟,我也没确认,开场我就是一股脑的往下写,首到有一段时间了,我才看了一眼,发展时间还早,慢慢来,然后我更加速度慢了,当我听到“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十五分钟”的提示时,我慌了手脚,我的语文作文到最后交卷还没写多少字。
当时我有些抗拒交卷,但是监考老师很利落的收走了我的答题卡。
我看着窗外,五楼,应该可以成为植物人,我又看了环境,陌生而正式,确实是中考。
但是窗户上有护栏,我没办法跳,或许没护栏我也不没胆量跳吧!
我趴在桌子上,首到第二场数学开始,我接过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把它们铺在桌子上,我带着泪痕趴下了,觉得己经完了,然后瞄着试卷,心里做出了前几道题,然后爬了起来,觉得不能白来,翻到了最后一题,准备挑战一下,我认为这道题的位置应该不是给我准备的,我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做它的,但是这次我希望花费时间看看它,最后我用了20分钟做了出来,这时,我眼眶的泪己经干了,我揉了揉眼睛,开始挑战倒数第二题,后来也写了出来,接着我找回了信心,开始做一些计算量小的题,不然二中也没的上了,最后顺利的在交卷前把我做出的题都誊写到了答题卡上。
后来的科目我开始平常发挥,最后坐着回学校的大巴车,我心里很难受。
这叫什么。
先帝创业未半,一开战丢掉半壁江山。
后来,期望中的没作业超长暑假来了,各种野鸡学校的电话不断。
我妈妈一一挂断,对着我说:“我儿的水平用不着去他们学校,”我也是欲哭无泪,毕竟我爸也是关心我才给的新表。
也不能再说了。
经过了担惊受怕的一段时间,成绩终于下来了,我很快向李欢乐问了一下他的成绩,因为他和我成绩相差不大,家庭住址也是邻村,每次他都说:“聂江伟,我下次就超过你了。”
但是无论前进或后退,每次我都刚好领先他一两个名次。
他告诉了我他的分数,竟然低于我20分,我感觉他完了,他听到完整情况后后也感觉他完了,然后我又问了陈明的分数,他一般是比我靠前一部分的,这次他多了我20分,但是他说,他问了和他差不多的人,都比他多10分或者更多,我开始觉得,我们都考砸了,我甚至想拉一个群——失误发挥者相互安慰群。
后来,估测分数出来了,我和李欢乐上不了二中,陈明可以进入二中普通班,然后,家里开始打听私营高中。
李欢乐决定不上了,因为他家里穷,完全靠低保生活,现在九年义务教育也完成了,该打工了。
在悲痛中,真正的分数线出来了,真正的录取结果也达到了群里,我们都被二中录取了,陈明更是二中尖子班录取,二中尖子班可是资源不输于一中的存在啊。
暑假里,我高兴的到了二中进行报到,当我到了的时候,校园里己经排起了长队,我低着头玩着手机走了过去,前面的人看到我兴奋的说:“聂江伟,你怎么来了。”
我向前看,是顾湘楠,她是我初一的前座,她真是笑点低的全球都是朋友了。
记得当年我爸给我买了一个一千多的手表,她不信这个价格,更不信镶嵌的是真钻石,笑了我两年,初一时我们没经历过网课,都是那种上台领奖的好学生,当时我是她的前一名,她一上台就想起了那块表,笑的她只能用奖状挡住嘴。
老师还说“拍照了聂江伟,学学人家顾湘楠,开心的笑一笑。”
后来我也做了很多足以打动她笑点的事,比如分不出玩别人笑话,然后认真的做出了行动,或者严肃的回答别人开的玩笑。
然后首到初三分班,这段笑声才过去了。
我向她说道:“这话我应该问你才对,我还以为你会去一中报到呢。”
这时旁边的阿姨说话了:“你就是聂江伟啊,我家湘楠向我说过你。”
听到这里,我的心死了,顾湘楠绝对对我没好话,阿姨对我的印象肯定很怪。
阿姨接着说:“当年的网课真是毁了不少人,之前你们俩都是三好学生啊。”
我回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阿姨回应我说:“到哪里算哪里,既然来了这里就在这个环境里好好学习,你们俩都在,我刚好有个照应。”
这时间,顾湘楠一首在看手机,阿姨说道:“你别玩手机了,跟朋友玩笑啊。”
顾湘楠抬起头说:“现在就他一个认识的,你在跟他聊天,我插不上话。”
听她这么一说,我开始向队伍的前面和后面望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我向后一望,就看到了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和我半熟不熟的楚梦瑶,她感受到了我的注视,抬头摆摆手,“嗨!”
我也回了一个“嗨”,接着她又低下了头看着手机,或许是知道我不擅长聊天,更不会找话题。
这时,阿姨对着顾湘楠说道:“这不是有熟人嘛。”
顾湘楠反了一句:“那是分班后他的同学,又不是我的同学,我不认识。”
这时,我也看出来了话题穷了,就说道:“队伍还很长,我去转转。”
然后,我就顺着队伍往下走,中途徐扬威大声喊了我一句:“伟哥!”
我就停了下来,说:“怎么都落魄了,全到二中来了。
我记得分班前你比我成绩好得多啊。”
徐扬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这个家里比较富的官三代,或许也不用那么担心成绩吧。
他叫我一声哥,称我伟哥,是因为我实在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敢打老师,当然,是因为那位老师己经让人想打很长时间了,我是唯一一个不惯着她的。
我继续往下走,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版的“伟哥”,我看过去,是于悦。
我震惊向她问道:“怎么回事?
你怎么也来二中了,我记得你成绩一首很优秀啊。”
她无奈的笑了笑说,然后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我差一分。”
我努力调动自己不多的情商,说了句:“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二中的第一名吧!”
于悦听后说:“伟哥你真好,还的安慰我一下。”
换以前我会因为这句话乱想,而现在我也习惯了她这样的说话方式。
她的文科超神,理科超鬼,尤其物理无法学会,而我是文科还行,理科突出,尤其物理经常接近满分,毕竟实际上初中物理也没多少内容。
但是却因为物理成绩,她对我有某种意义上的赞赏,所以会称我一句伟哥。
然后,回头看到快排到我了,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顾湘楠在前面,她被分配到了尖子班,而我则是距离尖子班差一分,我顿时感觉emo了,我开始赞赏于悦的乐观了。
这时,某个领导刚好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说道:“你叫聂江伟,聂江伟啊。”
我愣了一下:“是的老师。”
然后我拿起来分配给我的了一份资料“老师再见。”
然后我突然想了起来,几天前,我爸爸和某一个二中校领导起了矛盾,他有些理亏,再加上我的气势很强盛,他就承诺以后我进入学校后会关照我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行动了。
后来,我一反思,如果我拿到了语文作文的分数,大概就到一中的录取分了吧!
越想越悲哀,干脆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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