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倒悬于苍澜山脉之巅,楚墨的青霄剑刃上凝结着十三道剑痕 —— 那是血魔老祖以本命精血祭炼的 "三阴血煞阵"。
他能清晰感知到丹田处的真气如煮沸的铅水,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刺骨的灼痛,袖口处被血魔爪风撕开的伤口正渗出黑红色毒血。
"小崽子,你苍澜剑宗的太虚剑诀,终究破不了本座的血煞轮回!
"血魔老祖的头颅从血海中央浮现,七窍涌着黑血的面容扭曲成诡异的笑意,十二具血尸从他背后破土而出,每具尸体心口都嵌着半块刻满咒文的青铜剑鞘。
楚墨瞳孔骤缩,那是三年前在虎牙峡之战中陨落的三位同门的本命剑鞘。
青霄剑突然发出不甘的清鸣,剑身上的云纹剑穗竟在血色侵蚀中泛起微光。
楚墨忽然福至心灵,剑诀掐出的瞬间不再引动丹田真气,而是将神识沉入剑鞘深处 —— 那里封存着师尊在他下山时所赠的 "剑心种"。
刹那间,识海深处浮现出九道若隐若现的剑痕,正是太虚剑诀的最高境界 "星陨九重天"。
血魔老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见本该重伤倒地的年轻剑修突然挺首脊背,衣袂无风自动,青霄剑上的云纹竟如活物般流淌起来,在楚墨身周凝聚出十二柄由剑气组成的三寸小剑。
这是苍澜剑宗秘传的 "剑分十二身",需化神期修士才能勉强施展的杀招。
"你敢燃烧剑心种!
"血魔老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惧意,十二具血尸同时扑来,却见楚墨指尖轻弹,十二道剑气如星雨坠落,在血尸心口的剑鞘上炸出刺目金光。
当最后一具血尸爆开时,血海中央的头颅发出尖锐的啸声,无数血滴汇聚成遮天蔽日的手掌,朝着楚墨当头拍下。
楚墨知道这是对方的同归于尽之术。
他强行运转剑诀,青霄剑在头顶化作十丈巨剑,却在即将斩落时听见天空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血色手掌触碰到剑气的刹那,整片苍穹突然裂开蛛网状的金色裂隙,楚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尖刺入裂隙深处,某种不属于苍澜界的磅礴能量顺着剑身涌入经脉。
"轰 ——"当楚墨在剧痛中醒来时,入目是暗紫色的天穹,细碎的荧光从云层中飘落,像极了苍澜界深秋的流萤。
他下意识去握青霄剑,却发现剑柄处的云纹剑穗己黯淡无光,剑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丹田处的真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剑意盘旋在识海。
身下是枯黄的野草,散发着铁锈般的气息。
楚墨勉力撑起身子,发现周围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原,远处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灰绿色,隐约能听见某种类似狼嚎的尖啸从雾中传来。
他试着运转剑诀,却发现体内的真气刚一凝聚,就被空气中的某种能量搅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太阳穴处传来的刺痛 —— 那是对陌生能量的本能排斥。
"哒、哒、哒..."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从左侧传来,楚墨瞬间进入剑修的警戒状态,可刚一转身,就看见三具扭曲的躯体从雾中走出。
他们的皮肤呈现出石灰色,关节处凸起的骨刺上凝结着黑色黏液,胸腔部位嵌着半枚散发着腐臭的水晶,每走一步都有黑色液体从七窍流出。
"尸魔?
"楚墨皱眉,这些怪物的气息与苍澜界的尸修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能量侵蚀后的畸变体。
他试着调动剑意,却发现青霄剑的裂纹中渗出的微光,竟能让这些怪物的动作变得迟缓。
就在最近的怪物举起骨刺时,楚墨突然福至心灵,不再调用真气,而是纯粹以神识催动剑意 ——三寸青芒从指尖迸发,没有剑气纵横的声势,却精准地切开怪物胸腔的水晶。
随着水晶爆裂的脆响,三具躯体同时化为飞灰,空气中弥漫起刺鼻的硫磺味。
楚墨愣住了,这种不用真气、仅凭剑意催动的攻击方式,竟比在苍澜界时更加敏锐。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能量构成,或许更适合剑心的首接运用。
当第二波怪物从雾中涌现时,楚墨己经能熟练地用剑意切割它们的能量核心。
然而随着击杀数量增多,他发现自己的识海开始发烫,太阳穴的刺痛演变成头痛欲裂。
就在即将力竭时,远处的雾气突然被某种力量撕开,一道火红的身影骑着浑身燃烧着雷光的巨狼冲出,手中挥舞的骨刃上缠绕着青色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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